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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忘却真的太好了。同时还把她在他面前自我碾碎的尊严一点一点拾回来。
那段令人发怵的记忆夜夜幻梦而来,纠缠着她,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恶魔般吞噬着她。
她受够了,她相信,只有莫幽的爱能驱逐那段耻辱。
所以,在他面前,她不再唯唯诺诺地乞求爱情,那种践踏尊严渴求的怜悯只会把他的心推得更远。
所以现在,她愿冒险质问他,要站在尊严的同一水平线上告诉他,她爱他,但爱不需要卑微。她要反其道而行。
白杨的目光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可她心里却在微颤。
她在赌,而且是豪赌,关于一辈子的。
莫幽嘲弄地瞟了她一眼,转身做回办公桌前,处理未完成的工作。
白杨身子一下瘫了,她用尽力气全副武装,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最后却硬生生的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踩空了,而且摔得如此狼狈。
女人最大的悲哀不是求而不得,而是明知不可违而编织梦幻支撑自己往死胡同里钻。
她惧他,但不似他人那种恐惧。她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惧。她惧怕,是因为怕离开,怕失去,怕不能取悦于他。
可不曾想,用尽全力豁出去时,更是把尊严也丢了出去。
白杨从来都是冰雪聪明的,可惜她爱上的是莫幽,一个冷血之人。
他带给自己的是无尽的噩梦,在梦里,白杨辗转反侧,她又回到了旧日的灾难里。
一个个恶魔欺身而上,不断折磨着她,她苦苦哀求,反而催化了他们的兴奋。忽然,她泪眼浑浊中,竟然看见莫幽与陈甯十指相扣,一个眼眸里温柔似水,一个巧笑嫣然地向她走来,她的瞳孔无限放大,内心无助摇晃着:不要,不要过来,不要……不要看到我这样子……
“不要……”白杨突然坐起身来,柔软的睡裙滑落至一边,露出了雪白的香肩。身子被汗津覆着,黏糊糊,不留一点缝隙。
窗外仿佛是起风了,夏日的风,带着一种诡异的清凉,渗入汗津中,冷热无声交融着。外面有隐隐的声响,如泣如诉。如蜡白般的月光透过窗纱铺了一地,宛如秋霜,透着一股地狱冒出的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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