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鹤愠没有说话,但还是照着李景行的话做了。
“谢了。”李景行从左鹤愠手里接过话本翻着,左鹤愠拿着盏油灯在榻边坐下,给他照亮。
“你手在抖什么?”李景行翻了页书,看着左鹤愠有些轻微抖动的手,乍看倒是看不出,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点儿猫腻。
“没什么。”木偶怕火是天性,纵然他变成了人也一样。
“你怕火吧?”李景行从他手里拿灯盏,却被左鹤愠躲了过去。他哎了一声,“你不会是觉得我要拿灯烛威胁你吧?你手抖的光线都在晃,眼睛都给我闪花了。
你把灯盏给我拿着,然后我给你话本,你就照念给我听吧。”
左鹤愠盯着李景行看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灯盏给他,然后接过他手里的话本给他念。
“你不怕我骗你呀?”李景行故意把灯盏凑近左鹤愠,左鹤愠下意识往后躲。见状,李景行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来给我念话本。”
左鹤愠紧盯着李景行手里的灯盏,犹豫了半晌,最后拖了条凳子,离李景行不远的地方坐下,低头给他念。
“鹤庭,我真的不捉弄你,快过来。”李景行捏了捏拿着灯盏的胳膊,“我胳膊酸……”
左鹤愠抬眼看了看他,还是起身把李景行手里的灯盏接过来,低垂着眼睛看向榻上的李景行。暖黄的烛火映耀着那双漆黑的眼眸闪着熠熠光亮,自他杀了李景行,到其再次醒过来后。
那张原本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却又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无论是昔日还是如今,眼前的人脸上总带着笑,可前者却是虚情假意,而后者,却又带了几分真心。他曾以为李景行借尸还魂之说不过是他诓骗自己的玩笑,只想以此为由将他留在身边罢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景行是何等人物,他总比旁人更加熟悉。想要他转变性子,怕是得过那奈何桥喝碗孟婆汤,下辈子投胎转世才行。
就算李景行变了性子,可看见被砍掉的双腿,定会气极恨他咒他。可眼下这李景行,非但未怪罪,面上也无怒意,甚至连问也不问自己双腿的事儿,这让他感觉有些无措。
他宁愿李景行用一副扭曲的表情发疯似的咒骂他,也不愿意在此时看着他那张脸上带着的温和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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