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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即使是在梦里。

祁洺附在耳畔，气息像条狰狞的蛇钻入他的耳孔里，那声音无情地说：“小念，我也什么都没做错啊，你不能怪我，谁让你是我弟弟。”

祁念哆哆嗦嗦呜咽着，泪水流进自己的嘴里，又咸又涩。

他没什么原则，他的立场至始就建立在摇摇欲坠的残骸之上：“那我不怪你……不怪你了！求求你，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那人又笑了一声，俯身在他额间亲了亲：“不好。”

轻飘飘一声落在耳膜，刺入他的喉管和心脏，额头上奇异的触感将他心智麻痹，他便任人鱼rou，鲜红的血液四溅成一簇簇娇艳的花朵。

残忍又绮丽。

下一瞬，床下莫名探出一双手交缠上他的腿，犹若无骨却能将他一点一点往下拽去，拽去深渊。

祁念将眼泪糊了满脸，他想大声嘶喊，求救也好，求饶也好，却已喊不出声。

窒息感愈演愈烈，他在不可违逆的下坠力中，拼命挣扎扭头去看祁洺，那个模糊的人影似乎又在笑了。

没有人要放过他。

他要被吞没了。

祁念没满三岁的时候，还是个不识人间疾苦，不懂何为残忍的糯米小团子，哭了闹，喜了笑，胖胖嘟嘟，天真无邪。

那时候的小祁念要是闹脾气了，严重的时候爸爸mama的怀抱都不太管用，保姆刘妈更是直接被他视做空气。

只能盼着家里另一个稍大一点儿的小孩来摆平这个小团子——只有哥哥来哄他时最管用。除了因为爸爸mama平常很忙，不常陪他，他跟哥哥最亲近，还因为哥哥会把从幼儿园获得的小太阳贴纸在他眼前一晃一晃。

那小太阳闪闪亮亮散着金光，随着光线照射的变化还会一明一暗地变色，最能吸引小祁念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