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哭腔。
主任惊奇地看了我一眼,他说:“粒粒,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两个人分开的时间长了,是需要相互适应的……好吧好吧,稿子就这样了,我替你润色润色。”
我知道,在别人看来,我从来都大大咧咧,属于那种对男女感情看得很淡的人——他们甚至从未听说过我有男朋友,我在恋爱——事实是,整整三年,我一直在恋着一个人,五天前,我终于找到了这个人,而他一转眼,却又不见了!
我“嗯”了一声,说:“谢谢主任。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白日里,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拨打“蝈蝈”的电话,夜深人静时分,我像个神经病一般一遍一遍地拨打他的电话,“您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机器女声像一把锤子,一遍又一遍重击着我的耳膜和心脏。那天晚上,我大约拨了一百次“蝈蝈”的电话,最后,机器似乎都烦了,连提示音都没有了,重拔键摁下去,就像是一滴水落进大海,等待着我的是无边的黑暗和宁静。
我一只手捏着手机,一只手心里紧紧地攥着那个zippo打火机,迷迷糊糊地靠在床上。夜里,我不止一次猝然惊醒,每一次惊醒,我都要仔细地看看手机,我担心,是不是就在朦胧睡去的片刻,漏接了他的电话,或者忽略了他发来的短信?
每一次我都绝望得像一个正在阳光下融化的雪娃娃。
这天夜里,甚至连“水疗”中心招“技师”的信息都没有收到。
第七天,我径直去了边防总队。哨兵拦住我,我声明自己是记者——我有些心虚,因为我目前的身份仍然是实习记者,我没有全国统一的记者证。我说我找宣传处的汪副处长。哨兵温和地请我到值班室登记。负责登记的是个老兵,看上去足有30岁年纪。老兵让我给汪副处长打电话,让他,或者让他派个人,到大门口来接我进去。老兵申明这是规定,我说我知道这是规定。
我拿出手机来打汪副处长的手机,结果吓了我一跳。
“你所呼叫的号码是空号……”
我仔细检查号码,又拨了一遍,电话里仍然提示这是一个空号。
刹那间,我冒出了一头冷汗。我抱歉地对老兵撒谎:“噢,他不接。”
老兵通情达理地说:“可能是在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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