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晏已经在脑袋里补全熟悉的脸庞,也从破折号死成省略号,一段一段的。
他问:「我在的时候为什么不穿」。
尤晏匆匆收拾书包,甩上肩头换鞋。
今晚没法在宿舍入睡。
宿舍老大听闻动静,伸长脖子,“打野去呀?”
尤晏抬手作别。
冯师延发来文字:「上次冬天。」
出了宿舍楼,尤晏终于可以自由发语音:“发语音。”
冯师延如他愿重复。
刚好一辆校内电瓶车路过,尤晏招停后上车,坐到尾座背对司机的位置,准备到校门打车。
尤晏说:“去年。”
冯师延说:“跟你还不太熟。”
尤晏:“……”
语音消息不小心外放,背后女同学悄悄瞥他一眼,仿佛目睹好人卡发放现场。
宿舍楼渐渐变成一栋点燃橘光的笼子,越退越小。道路两旁,同向而走的路人或多或少转头打量,场面如向日葵转向,莫名让人欣喜。
他当路人时,看见尾座坐的大多情侣。
前头那点旖旎消失,取而代之是落寞与孤独。
他好想让冯师延也坐在身旁,带她游览他每天穿梭的校园。
尤晏说:“好想你啊。”
冯师延发来视频请求,刚才的照片变成现场直播,性感的锁骨像一对扁舟即将碰头。
尤晏放低一点手机,不给别人看见。
夜风从后往前吹,像给他戴反了发箍。
他说:“我在坐观光车。”
调成后置摄像头,他想给她看的夜景进入画框。
冯师延说:“我也想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