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暖炉,也不嫌冷。
路弘磊问他抽不抽,尤晏接过一支,隔着玻璃门,刚好瞅见冯师延转头掩嘴打哈欠,双眼雾了,迷惘又困顿。倏然眼睛睁大,弯弯两牙。她笑了,他被发现了。
按理里明外暗,尤晏看她更清晰。
尤晏莫名心虚,觉得连手中烟也给她抓包。
他转过身,双肘垫在栏杆上,遥望寂然冬夜。
几年前,在不会下雪的g市,十点下晚自习,因为文科分科的事,刚跟尤立人在电话里吵过一架,尤晏跑到篮球场旁芒果树下抽烟。
g高学习氛围浓厚,十点二十教学楼熄灯后,不少学生会到球场路灯下读一会英语。
尤晏刚高一,学习不是很刻苦,能偷懒绝不多写一道题。夜读这个g高见怪不怪的传统,尤晏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跟这些学生对比,猩红的烟头便是懒惰,便是罪过,便是污染。
尤晏抽了最后两口起来,外面灯光里有人跟他说“嗨”——跟扭捏也顽皮的“嘿”不同,这是一个大大方方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