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了舅舅安排车辆送她回去的好意,她自己从别墅区缓慢地走到山下的地铁站,坐地铁回去。
坐了很长时间的地铁,温瑞出站后就往家的方向走,路过平时经常关顾的面馆时,正好遇上老板准备收摊,老板跟她打了声招呼:“温小姐,吃晚饭了没有,要进来吃碗面吗?”
温瑞朝他笑笑,摇头:“吃过了。”
老街巷的路灯有些昏暗,楼道的灯光前两天坏了,还没有人过来维修,温瑞摸黑上楼,她走到五楼的楼梯口,刚往前走,就注意到她家门口坐着一个人。
她愣住。
身量修长的男人背靠着墙坐在她家门前,他垂着脑袋,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那人脸上的神态,他屈着一条长腿,单手搭在膝盖上,指尖夹着半截燃烧的烟。
他左侧一小块空地上堆着三四个烟蒂,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
温瑞轻轻蹙了下眉梢,她走了过去。
温瑞走近了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烟已经快燃烧到了尽头,可是他却毫无察觉,低着头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的模样。
她走到时申面前,刚准备喊他的时候,地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温瑞看到他的脑袋动了动,仰起头来,另一只没有拿烟的手抬高了帽檐,然后温瑞就看到他一张疲惫的俊容。
时申微睁着眼,一双眼漆黑混沌,眼底铺着层淡淡的青黑色,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合过眼了,他的面容看上去有些苍白和憔悴。
时申看清面前的人是她之后,眼睛里的茫然浑浊散去,渐渐恢复清明,他的脑袋后仰着靠着墙壁,就保持这样的姿势仰视着她,唇一勾,朝她淡淡的慵懒地笑了一下:“回来了?”
温瑞默然,她低头看他,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时申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他伸手直接将手里的烟头熄灭,然后朝她伸出一只手,还是那副懒散的痞气模样,他对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扶我一下,脚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