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说是一个梦想的天堂,但对于更多人来说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狱。
但他却不知道,即便只是平时间穿的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衣服,也沾染着他人的鲜血。
这个时代的上海,是腐骨上开出的繁花,既美且恶。
方潼还在说:“你救我那天,我是为了找钱给我娘治病,没有你我和她都死了,所以我救了你,我们两不相欠。”
余浮:“……”这小子,果然很酷。
他愣愣地回到了住的地方,蒙着头开始思考人生,等他终于思考出什么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快呆了一个月了。
他正在屋子外散步,方潼走了进来,看他伤基本没问题了,道:“外面抓你的风头快过了,听说昨天从黄浦江里捞出了你的尸体,现在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余浮砸吧下嘴,道:“唔…那我很快就能出去了。”不过这种被死亡的感觉,想想还有点…赤鸡。
时间回到昨天,杜望亭带着人来到江边,船夫正在将一个大麻袋从水里拉上来,巡捕房的人还没到,他看着船夫将麻袋放平到地上,捏了捏拳头,还是走了过去。
船夫皮肤黝黑,一笑就露出口白牙,道:“烂了,伐装袋子捞勿出来的呐。”
袋子被打了开来,里面的几乎不能说是人了,就像是一团被水泡烂的rou,散发着阵阵恶臭,秦小芙直接忍不住,跑到一边干呕起来。
但即便这样,无论是尸体身上穿的衣服还是身形高度,都和陆清止极为相似,杜望亭慢慢地蹲了下来,他只觉得心口有些闷,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只能呆呆地看着,然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碰了碰尸体的手。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一碰就碎,臃肿发白的肌肤脱落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指骨。
他一怔,眼里的光重新亮了起来,陆清止的手指修长匀称,而面前的尸体小指骨最上面那节有些弯…他面色不变,心里却苦笑着,自己真是关心则乱,仔细看看,这人哪有一点像他。
秦小芙也吐完了,强忍着恶心又过来看了一眼,杜望亭注意到她的眼睛微睁了一下,他也没有多言,起身像是不堪痛苦般离开了这里。
在车上,秦小芙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杜先生,那个应该不是陆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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