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喷薄欲出的愤恨和绝望。眼前那么黑,全身都冷得发颤,只有清河氤氲的水汽清晰可闻。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变成十多年前那个小小的孩童,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一无所有,满心茫然,懵懂得不知道已经失去了什么,大概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失去些什么。
他一个人在清河边的石凳坐了一整宿,天空亮起来的时候,他突然明白过来,他亟待解决的并不是是否要像仇人复仇这个古老的命题,长久以来,一直逼迫着他呐喊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是那个叫做命运的东西。朝阳升起的那一刻,他终于开始觉醒,胸腔里跳跃着燃烧着的,是那么大的不甘和野心。
为什么同样都是白手起家,石路成可以功成名就,而自己的父亲却要坠楼身亡;为什么石星和自己会在十几年后成为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她可以如同明星一般闪闪耀眼,而自己却要拼尽十几年的时间和力气才能与她并肩站立……那么多的为什么,或许只需要“命运”两字就可以轻易解答。而他不想接受这个答案。从那一天开始,他不想信命。
所以才有了后面对石星居心叵测的接近,有了在办公室里和石路成图穷匕见的坦诚,更有了对钟情明知不应该却不得不放手的冷漠和疏远。石星的日渐倾心在他意料之中,石路成因为心脏病发而长期住院,虽然在计划外,却被他当成是天赐良机。接下来,他的计划全面推进,留在医院对石路成严防死守,在公司时不时的干扰石星和刘靖宇的视线,逐渐抽干星澜的资金和人脉,并在最后一击钟将公司中层菁英悉数带走。
而李茶,则是石路成病重之后的另一个意外。
他有头脑,有手腕,渐渐地也有了些人脉,却唯独没有钱和后台。李家刚好可以很好地为他提供这两点。因为这个原因,他与李父达成同盟,和李茶虚与委蛇,却在不知不觉间,与自己曾经发誓生死不离的那个人渐行渐远。
他让李茶在假装醉酒的间隙,在钟情手机上安装了定位装置,需要时只需要给钟情打个电话,就能轻而易举地知道她所处的具体方位。也是因此,他才留意到在自己忙着另立为王的同时,曾经那个单纯直率的恋人也已经闯出一番全然不同的天地。
他知道她跟着黎邵晨一起去临安出差,他知道他们两个最终选定盛泽的一个工厂定制丝绸,他也知道,黎邵晨最后还跟着钟情一起回到了清河镇。
她独自一人走出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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