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来人,接电话:“妈。”
“佐佐啊,我今天看天气预报,你那边下雨了,还好吗?回家有没有淋到?”
或许是常年患病的缘故,中年妇女的声音有些虚弱,绵软无力,像是风一吹就要熄灭的烛火。
秋佐说:“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了。”
默了会儿,秋佐又问:“陈姨照顾你,还算周到吗?”
秋佐平时工作忙,陈姨是她雇来照顾卫姝的保姆。
“很好的,你不用担心,”卫姝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小佐啊,妈有件事,得和你说说。”
“什么?”
“……再过两个月啊,你哥哥就要出来了,我……”
秋佐脸霎时冷下来,语气也像是坠在冰窟:“妈,我没有那种哥哥。”
一个亲随他生父,yin病过度被告上法庭的小混混。
“佐佐啊,我知道你恨他,但是五年了,他……”
秋佐听半截就知道,她妈还是那个态度,觉得他儿子从监狱放出来就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可是狗改不了吃屎。
“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医药费是我和爸爸上学拼命打工挣回来的?秋勇人在牢里,一分钱都没出,如果靠他……”你早就没命了。
秋佐不想刺激她,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
卫姝不说话了。
秋勇是她和第一任丈夫的儿子,没几年她丈夫死了,又改嫁才生下的秋佐。
五年前秋勇入狱,碰巧卫姝查出癌症。
还在念书的秋佐被迫从天真烂漫、每天无聊到想象有哪个霸道总裁走错房间看上她的少女扛起家庭重担。
秋佐硬着头皮去做家教,当服务员,在酷夏的天桥发传单,总之,什么能来钱,又能保证起码的人身安全她就去做什么,每天十几块钱掰成三份过日子。
也是在那段最困难的日子,秋佐喜欢上了澜江,喜欢她文字下传递的无穷温暖。
所以刚才,她很认真地对韦江澜说:“我喜欢了澜江七年,所有难挨的日子都是她支撑我走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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