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算去那里将就一晚上。而且旁边就是他们家的地,今年种了地瓜,还没有收完,她可以挖几个填饱肚子。
但是黑暗里她走错了路——后来蓝姗多次回想起来,却总觉得当时并不是不认识路,只是下意识地被灯火明亮的屋子吸引,走到了姑婆家门口。
年轻的姑婆当时正在替人做法。堂屋门大开,供桌上摆放着红烛香火,一升米,两个鸡蛋,姑婆穿着艳丽隆重的衣裳,饰物齐全,她手里拿着一块大红色的布,绕着供桌疾走,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在供桌前跪下来,红布覆面,开始请神上身。
那一幕烙印在蓝姗的记忆中,直至如今都不曾褪色。但她并不想普通寨民们那样畏惧姑婆,因为在客人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欢天喜地地离开之后,收拾完了一切的姑婆走到她面前,将她带进了屋里。
寒夜里快要冻僵的蓝姗得到了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吃完之后蜷缩在火炉旁的摇椅上,裹着被子睡了一夜。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蓝大成和侯阿彩带着弟弟木林去隔壁村子的姨妈家喝喜酒,就住在了那里。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要通知她一声,更没考虑过她这一晚要怎么过。
更可笑的是,知道她在姑婆家过夜后,侯阿彩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好像她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当然,那种眼神,蓝姗当时并不懂。可是自己在家里越来越被忽视,这一点即便是小孩子也能明白。她开始意识到父母并不能作为自己的依靠,并且迅速地成熟起来。
那天之后,蓝姗开始默不作声接过家里所有的家务,洗衣做饭,打草喂猪,收拾屋子,她学得很快,没多久就做得比侯阿彩还好。
后来蓝姗又在姑婆家里借住过两次,一次是她想继续上初中而侯阿彩不愿意,另一次是侯阿彩拿了她的钱两人吵翻。虽然姑婆常年不出屋子,每次她来也很少能见到她,但蓝姗心里,对她总有种别样的尊敬。
不过事实上,即便蓝姗解释过了,陈悠然还是觉得这位姑婆神秘得有些过分,而且身上有种令人不由自主敬而远之的气质。
姑婆所在的屋子门扉禁闭,但是窗帘只拉了一半。说来凑巧,陈悠然跟在蓝姗身后走到门口时,惊鸿一瞥,正好看到了站在窗户后面的人。她穿着全套的苗族服饰,庄重典雅,背后是昏暗的屋子,让她的形象莫名也带上了几分暗沉。陈悠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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