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每一口都饮得极小,姜玉竹双手举得都酸疼了,太子方才意犹未尽地喝完。
春日里夜风微凉,姜玉竹穿着湿衣裳站了片刻,觉得身上隐隐发凉,刚刚放下茶盏,便忍不住捂住嘴巴打了跟喷嚏。
“殿下饮过茶水,还请稍候片刻慢慢恢复视力,容臣继续去核对账....”
姜玉竹话还未说完,只见太子忽然起身,不由分说将她横身抱起,紧接着迈起平稳的步伐走向内室。
地面上散乱着打翻的皂角,篦子和洒出一半的水,姜玉竹正要提醒太子注意脚下,却见太子目不斜视,轻而易举绕过地上的重重障碍物。
直到太子将她稳稳放在床榻上,又利落扯来一床月色锦被,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姜玉竹这才终于醒过神来。
“殿下...你何时能看见的?”
姜玉竹从锦被中探出小脑袋,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眸底渐渐燃动起羞愤的小火苗,她怒斥道:“殿下...你骗臣!你太无耻了!”
在少女惊愕的目光下,詹灼邺取来一条棉帕,动作轻柔绞起她海藻般浓密的湿发,唇角轻轻上扬,施施然道:
“孤从未骗过少傅,更未说自己看不见。”
姜玉竹神色微微一怔,她仔细回想了下方才二人的对话,气恼地发现太子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提到过他目不能视。
想到太子在屏风掉落后什么都看见了,还故意低下头去嗅她身上的香气,让她近身奉茶...姜玉竹越想越觉得羞臊,双颊刚刚退散的红晕又腾地升起。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跳进浴桶里溺死自己时,太子一边绞着她的湿发,一边淡淡道:
“父皇命礼部为靖西侯接风洗尘,特在荣英殿设下夜宴,后日你同孤一起入宴。”
太子忽然提及正事,倒是让姜玉竹心头萦绕的少女心思消散了些,她皱起眉心道:
“圣上一直惦记震慑邻邦,极可能借着后日的宫宴,向朝中百官宣布扩建陇西马场的消息,唉...如此以来,臣明日将呈文交给内阁亦来不及了。”
她顿了顿,又分析道:“殿下家底富足,用来支持北凉马场绰绰有余。可起初咱们从金乌引进铁蹄马的意图,就是为了同陇西争抢军饷,若是放任陇西马场继续壮大,那新建的北凉马场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陇西马场是靖西侯最有力的底牌,若是大燕军营不再需要陇西马场供的战马,那靖西侯遏制朝廷的双臂就会慢慢失力,最终没了底牌的靖西侯便是没了牙齿的老虎,不足为惧。
太子手上的力气大,很快就将她湿漉漉的头发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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