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并不觉得痛,可能因为年少,可能因为仇恨, 更或许是因为和疼痛相比,丧家犬一般朝不保夕的日子才让她难受。
并非害怕, 而是难受。
即如杜蔗所言, 想比得到的愉悦, 扶槐更加无法容忍失去的惶恐。攥着手心的东西,哪怕胳膊被砍断,她也不愿松开。
扶槐慢慢蜷起手,掩起掌心的伤口。
夜色渐曙,天际鱼白,长安城如兽沉寂。诸宜宫分堂之中万籁无声,忽然一道红影闯入,堂主罗尔芙一惊,推窗望去。
“宫主?”
扶槐与万尊主比武受伤,乘船南下长安落脚养伤,离开不过才两个月。罗尔芙此时又见扶槐,还当在梦中,呆了片刻才回过神,夺门而出冲到院中,抱拳跪下:“罗尔芙恭迎宫主。”
扶槐伸手一挥,劲气托起罗尔芙。罗尔芙脸上笑意难掩,刚要开口忽地张望左右:“宫主,您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