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坐不到一刻钟便借故离去,久而久之她也不再自讨没趣。
这院子原本应是最热闹的地方,毕竟当家主母自当主持中馈,说是应当,是因婆婆看似将管家之权放了手,关隘要卡却仍是丈夫安排的人,尽管不至于被架空,内务却在他的掌控下。
初嫁时她还有心要收拢内宅权柄,但孤木难支,一直无甚进展,丈夫婆婆也当看不懂自己的明示暗示,时日长了,宝贞自然也看出猫腻,索性不再费那个心,左右自己有娘家撑腰,丈夫又自诩是个顶好的男子,干不出亏待发妻的事,整个院子就愈发冷清起来。
踏入小厅,七岁的小儿垂首在等候,眼见年岁尚小,但被寄予厚望的孩童已有些小大人的模样,见宝贞落座,口呼问母亲安,规规矩矩行礼,这对母子相处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在他开蒙之前宝贞也就在婆婆跟前能见上他个一面半面,未见时尚不觉,此刻面面相觑宝贞手足无措起来,搜肠刮肚也只问出几句学业吃食。
母子二人正绞尽脑汁地你问我答,竭力掩饰双方的生疏,受婆婆派遣跟在儿子身边的大丫鬟在门外开口了:“容婢子通禀太太,少爷该上书房了。”
年纪到底还小,看着那孩子没绷住稍稍显露出些轻松,宝贞原以为自己已经不甚在意,心中还是泛起针刺似的麻,面上端起恰到好处的笑应了他的辞去。
母子间感情淡薄倒不是婆婆故意要离间,只是家中几代单传,婆婆紧张这根独苗,事事亲力亲为,轻易不让旁人插手,她这外来的媳妇自然也在旁人的范畴,哪怕这是她十月怀胎的骨血。宝贞的奶娘见她仿佛是打算回房,到底站出来说了一句:“今儿是十五,太太去老太太那坐坐罢?”
宝贞愣了下:“我竟是忘了时日。”
老太太以时世来说莫约是个难得的好婆婆,不磋磨儿媳不揽权,连晨昏定省都免了,只叫初一十五请个安,但宝贞倒宁愿她事多些,或许日子比较难过,但也能多点人气,不至于叫她分明是主人,却有了寄人篱下的心酸。
到了婆婆的院子,初初还能听到些插科打诨的动静,等宝贞进房时却已是鸦雀无声,不出意料地见着了丈夫的那个爱妾在小意奉承,因敬茶那会丈夫一句太太素来喜静,表妹无事勿打扰,宝贞竟拢共也没和她见过几面,这位表妹倒也是个妙人,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差人给宝贞送些自己做的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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