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顾小鱼静静听着,总觉得能和余盼齐名的人,不会太简单。
果然,江mama回忆道:“爱军这孩子也是怪可怜的,家里就他一根独苗,他却‘爱军’,跑来参了军。家里指望不上他,只能指望他亲meimei念个书出人头地。好在meimei也懂事,读书很认真,还考上了蓉城大学。”
蓉城大学是蓉城本地的高校,全国排名靠前,是一所相当优异的综合性大学。
顾小鱼就是蓉城大学的毕业生,而且她就读的还是蓉城大学首屈一指的风景园林专业。虽然后来她志不在此,无心在专业上浪费时间深造,尽因为参与酒吧的演出排练逃课,作业和点名全得依靠同寝室的好朋友顾轻轻帮忙解决,学业成绩方面上实在不太好看,但能在外省听到母校的名字依然倍感亲切。
顾小鱼下意识抿唇失笑,江mama却是愈发皱眉。
“可惜啊,”她说,“千辛万苦才考上了一个好大学。谁知道才到蓉城第一天,学还都没读上,他meimei从酒吧门口经过,遇上了黑社会的火拼,居然被人乱刀砍死了——”
说来直叫人唏嘘,十七八岁的姑娘,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一登龙门,前途似锦,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人说死有余辜,这他meimei可死得太无辜了!
江mama连连叹息:“他爸妈想不过,当天晚上两个都喝农药死了——十四年前爱军都还没到三十岁,还是大白他爸的得力部下,上头都发文书要提干了,谁知道闹出这事?消息传到部队里来,爱军兵也不当了,当天就递了退伍申请,跑去蓉城给meimei报仇……”
“报仇”二字,说来轻松,做来难。
江mama沉沉地舒了口气,没再细说,只是摇头惋惜:“大白他爸最喜欢这个兵了,除了大白,最让他自豪的也就是这个兵了。那大半年我两都在新疆,回来听说爱军跑去蓉城混黑社会去了,干的是杀人放火的勾当,那天晚上,他爸一头黑发全变白了……”
那段往事实在太沉重,沉得连坚强如此的江mama都无力再负担。
强撑着说到这里,江mama实在有些说不下去了。这故事闻者伤心听者流泪,顾小鱼也实在有一些听不下去了。
气氛一时间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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