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的,楚月还想再睡一会儿,可是赵嬷嬷不肯放过她,一遍又一遍,如超度亡灵般在一旁重复:“公主,请您洗漱更衣。公主,请您洗漱更衣……”
楚月无法,只得忍着怨气起身。她顾忌皇后,不敢发火,赵嬷嬷反倒兴师问罪,在丫鬟伺候楚月洗脸时嫌怪道:“公主如今嫁为人妇,不比在宫中,也该知道些礼仪分寸。”
楚月一阵厌烦,这是在说她在宫中时不知礼仪分寸了?
但脸上依旧是柔顺的表情。
赵嬷嬷又说:“今儿大早将军得了急召,去宫里面圣。公主难道不该起来服侍大人?今日是公主嫁入将军府的第一天,要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早些起来,接受府中下人拜见才是。谁知您竟能睡到这个时辰,这亏得将军的高堂都不在京城……”
楚月嘴上应着“嬷嬷教导的是。”注意力却全然在桓放被召进宫这事上。
父皇叫桓放入宫,会不会是设下什么圈套?史书中都是这么写的,皇帝除掉跋扈的权臣,手段总是层出不穷……她虽和桓放没有多少感情,但毕竟是洞了房的夫妻,若桓放有什么不测,虽不知对她而言最终是福是祸,但情感上讲,她是不愿意刚成婚就当寡妇的。谁知道当寡妇后,她的父皇会不会让她嫁给第二个第叁个男人?
楚月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有个丫鬟进来,和赵嬷嬷低语了几句。赵嬷嬷便对楚月说她家里来了人,要告退一会。赵嬷嬷虽说本籍京城,亲戚颇多,但谁会在她出宫第一天就来探望呢。楚月猜大概是宫里来人问了,又或者赵嬷嬷要亲自去报信。
报什么信呢?当然是她新婚之夜不辱使命,和桓放有了夫妻之实。
楚月看了看手里的金簪,自嘲地扔进匣中。
这厢赵嬷嬷刚走,便来了位不速之客。
楚月错愕地看着不经通报就径入她卧房的年轻女子,对方挑着一边柳叶眉,冷眼瞧她,眼神中的不屑太过明显,以至于楚月都不想装作不知。
女子二十左右的年纪,一身杏色罗裙,妆容清淡,周身从容中透着高傲,不似姬妾之流。楚月一时拿不准对方身份。
见楚月依旧稳稳坐着,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那女子冷笑一下:“还以为阿放娶了什么样的绝代佳人,也不过如此。”
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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