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李寡妇只在心里想着,这要是在‘那头’,只一副避子汤灌下去,叫那姓叶的这辈子都绝了念想。
可这是乡下,莫说没哪个大夫敢开那虎狼药,就算是有,要是让何炎知道了,可不得扒了她一层皮。
瞧着叶杏娇活得好好得,李寡妇越想越来气,可如今偏生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左思右想,李寡妇还是叫了车去了城里娘家,说来因着她侄女李水青的事,她与娘家基本没了来往,她原也拉不下脸。
可如今除了娘家哥哥,再也寻不到别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门。
乍一进门,她嫂子便狠淬了一口,话都不说一句得回了屋,晌午摆饭得时候,连她的碗筷都没摆。
她只能在桌旁站着,因着桌上还有小辈,可叫一个没脸。
“我,我回去了……”李寡妇瞧着这些人看瘟神一般看着她,心下也有些后悔,原来她如今真没了半点依仗。
李寡妇的大哥,也就是李水青的爹,叫做李黑狗,莫看他们家如今也住着一大家子,可都是叔伯兄弟,真一母同胞的也就他和李寡妇。
虽说女生外向,可李寡妇这些年也帮补了娘家不少,李黑狗瞧着她那神色,也有些不忍。
而且李水青走时,从何炎那处得了一大笔钱,如今在别的地方找个了开小铺子的男人,也算是嫁了,自己手里掐着钱,也算过得还不错。
李黑狗心下这么一想,当下撂下筷子,瞧了李寡妇一眼:“莫杵在这碍眼,有什么事同我回屋里说……”
“哎,哎……”李寡妇应了几声,便跟着李黑狗去了里屋。
只一想到当初每次回娘家,哥嫂都迎菩萨样儿的把她迎进门,如今却这般冷淡,顿时红了眼眶,直觉委屈的很。
“哭哭哭,当初祸害你亲侄女的时候,咋没见你掉一滴猫尿?”李黑狗瞪了她一眼,数落了一句,才不耐烦得说道:“也就是水青如今过得还好,不要我大棒子打你出去!哼!有什么事说吧?莫说我这当哥不管你,能帮我就帮了……”
李寡妇的爹走的早,打小是她哥养大的,所以她自小被怕李黑狗,也是她这些年无怨无悔贴补哥嫂家的原因。
哪怕如今已经生分成这样,李黑狗还是她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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