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不敢放大,叩了叩门,听到一声 “进来”。
顾珩缓缓呼出一口气,推开门的那一刻,露出了从容的姿态。
书房里铺着一张方榻,刘父已经摆好了棋盘,一副邀请他就坐的架势,顾珩走过去脱下拖鞋,盘腿坐了下来。
猜子完毕,顾珩执黑棋。
他常年捏粉笔,哪怕心里再乱,手也是稳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一颗冰凉的棋子,一声轻响落在棋盘上。
书房里很安静,两人在棋盘上亦步亦趋,顾珩对下棋一知半解,明知道输了也无妨,可却有种博弈的感觉。他一口气提在胸口上不来,总觉得刘父肯定要说点什么,话要是不说,他这口气就得一直憋着。
黑白棋子开始散漫,范围逐渐扩大,刘父终于开口:“老二这个孩子……你是怎么看上他的?”
没等顾珩开口,又缓缓说:“他的克制力比较差,脾气性子也不好,你跟着他,会受委屈的,唉!”
“我这话的意思,不是想要拆散你们,仅仅作为劝告,你和他在一块儿,要忍受他那个阴晴不定的怪脾气,真得有个心里准备啊……再就是他的工作,有可能调去分公司,那么你怎么办?加上他性子很倔,和他母亲的关系并不好,唉……我希望你不要像他一样,对他母亲有偏见,要是能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最好了。”
“恕我直言。”顾珩突然涌上一股勇气,低着头说,“您的劝告是不成立的,因为在我眼里,他并没有您说的那么不堪。”
刘父眼皮一抬,盯着他。
“从他上大学时,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了解他并不比您少,他很善良,这是他独一无二的优秀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