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思顾不得过堂的规矩,登地站起身来,急声道:“净惠师兄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卧床几日,再用些汤药便可痊愈,怎地会死?”
那僧人定了定神,深觉自己方才莽撞了,不便当着众人的面回答净思,疾步走到住持身侧,耳语了几句。
住持闻言,吃了一惊,沟壑纵横的面上尽是肃穆之色。
净思瞅了眼僧人与住持,念过结斋偈,便匆匆地奔了出去。
沈、季俩人见状,亦跟了上去。
片刻后,净思终是到了净惠的寮房,他一掌拍开房门,一脚踩了进去,却不知为何脚下竟打了滑,眼见便要跌倒在地。
忽地,他的手肘被一只手抓住了,紧接着,那手的主人轻轻柔柔地道:“净思师傅,你且小心些······”
净思借着那人的力道,好容易才站稳,却又听得那人道:“你且小心些,这地上有血。”
净思惊惧交加,低首细细看去,地面上果然有一大滩液体。
他方才过于急切,这一静下来,便有刺鼻的血腥味层层叠叠地缠了过来。
外头暴雨不止,天色昏暗,寮房内亦是难以视物,恰是这时,一道闪电在天边炸了开来,照得天上的乌云无所遁形,同时这寮房亦是亮得厉害。
这地面上的液体确实是血,但这血却不单单只净思脚下这一处,而是从床榻上一路漫延到寮房门口的。
净思直觉得双腿都软了去,他平日脾气不好,但不曾害过人,更不曾见过这样多的血。
他双腿一软,便要扑到在血泊上头,幸而抓着他手肘之人施力将他提了起来。
他勉力回首瞧去,提着他的那人却是问他借宿的沈已墨,半晌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仰首道:“沈施主,你且松开小僧罢。”
因身量的缘故,沈已墨须得弯下腰方能抓住净思的手肘,闻言,他松开手,直起身子,叮嘱道:“净思师傅,仔细脚下。”
净思谢过沈已墨,连声唤着“净惠师兄”便往床榻去了。
他扑到净惠身上,净惠的尸身还暖和着,体温竟如同活人一般透过衣物传到了净思的皮肤上头。
“师兄!”他猛地直起身子来,瞪大眼睛去看净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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