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茧——是常年握剑的手。
那只手很瘦,却不会让人觉得柔弱。条条经脉妥帖地附在指骨上,只稍一用力就能陷进一人的胸骨中,像一把匕首。
传讯符得了那只手的召唤,自动向人飞了过去,想一直被雨打了的蝴蝶幽幽落在了手掌中。
来的是位公子,鬓角两缕长发,额间一道红痕。眼如平湖眉似远山,只是眼里不再有水汽和懵懂。陆嘉遇一身广袖雪白长袍,腰间云纹玉带,是陆家内门弟子的装束。
他低头匆匆一扫,“东陵有难”一道火焰一般的字迹显现在传讯符上。
东陵在西南医谷附近,想来是云家一群医修应付不来,故此求援陆家。事情与他想得没有二致,陆嘉遇连犹豫都没有,收了传讯符就打算御剑过去。
“你刚才回来,又要去哪?”陆汀州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陆嘉遇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转过身道,“祖母。”
陆嘉遇油盐不进,他脑子里就长着一根筋,而且专门是用来气陆汀州的。如今二十年都过去了,陆汀州看着陆嘉遇淡漠的表情就头疼。
他也不是不听话,在修行上陆嘉遇十分好学,他恨不得将十二份心思都放在修炼上。可到了其他的事情,这人就变成了过脑不过心的样子。你说什么他都答应,可做事依旧我行我素。
陆嘉遇背着断羽时常在外单打独斗,他实在是好看,吸引了不少年轻的弟子。只是陆家上下都明白一个道理,想约陆嘉遇一同游猎几乎是不可能的,还不如去约陆汀州。他来去自由,像是生在陆家之外,这里不过是他的一个落脚罢了。
今日陆汀州下来是专门来堵他的,若是再晚一步这不知疲倦的小孩又要飞去东陵了。陆汀州打量了他片刻道,“你才回来,回去多休息一下吧,这趟事情我让知春去。”
陆嘉遇拧了拧眉,“陆师姐应该还在瀛洲处理蛟龙的事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他不跟人吵架,遇到不想做的事情也从不出声,只是四两拨千斤地将问题挑出来。你看不是我想去,是我不得不去。可这祖孙二人都知道这是一句借口,他不想长久地待在陆家。
陆汀州不想让步,她沉沉看了一眼陆嘉遇,“我知道你不喜欢在陆家呆,但是你方才从境北回来,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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