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陆家不行。”
陆知春一愣,“什么?”
陆嘉遇看着她,放慢速度又说了一遍,“陆……家……不……行。”
陆知春快给这个小祖宗跪下了,崩溃道,“为什么!”
“因为八年前,我爹将我托付给了钟鸾道长,他并没有回头找陆家,我应当遵从我爹的意愿。”他抬起眼睛笑了笑,心却硬得像块石头。
钟别意坐在屋子里一一言难尽地喝着钟翮的白水,支棱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旁观钟翮就自在多了,由于昨夜没睡好,靠在软塌上眯着眼睛打盹。
光听外面陆知春的语速,钟别意觉得她急了,瞧着自家师叔和风细雨的样子,钟别意就觉得好笑,不该担心一下吗?“师叔?你希望陆公子走吗?”
“希望。”钟翮闭着眼睛,想都不想回答道。
钟别意一愣,“哎?我以为你还挺喜欢他的。”
钟翮勾了勾嘴角,睁开眼睛坐直,“怎么,不是很明显么?去陆家做嫡亲弟子要什么有什么,我怎么比?”
钟别意一时间无法反驳,喝了口白水,试图安慰钟翮,“我觉得陆公子不会走的。”
钟翮又不说话了,钟别意只好自己把自己的话匣子锁上,这一场谈话真是谈了很久,陆知春在外面憋,钟别意在里面憋。
有什么理由不回陆家呢?那可以陆眠风的出生地,是陆嘉遇的血脉归途,而钟翮只是他命里一个过客罢了。不过是那点可有可无,却无比坚固的“私情”罢了。
那个春天里,钟翮躺在椅子上,听着她的小弟子在外面跟欲哭无泪的陆知春讨价还价,既不愿意跟陆家回去,也不愿意妥协告诉他们以后长住在什么地方。来来去去干净地像是要与陆家毫无瓜葛,钟翮闭目凝思,年轻人行事莽撞,连半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就像是自己这里……是什么好的归处一样。
陆嘉遇的声音很好听,大概是遭逢大难之后得到了很好的保护,从前那样凄恍绝望像是黎明前结在草叶上的露水,晨光一照就消失了。他与陆知春喋喋不休争论的时候一定很高兴,就像是悄悄在心里计划着属于他们的未来,钟翮比谁都更清楚,只有少年才敢讲一生。
她心里藏着一片废墟,在这年春日的早晨,有什么动了动,一株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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