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道。
姓秦,果然是沈昼家的人。
下午上课祁山就想问他,不过看着沈昼非常难得趴在桌子上写了一回作业,然后他就没开口。
“终于写完了。”沈昼伸了个懒腰,把刚刚写的东西唰地从本子上撕了下来。
祁山扭头认真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他刚刚那么认真是在写检讨。
“我看看。”祁山从他手里抢过那张纸,眯起眼睛念了出来,“‘尊敬的班主任,您好’这格式怎么像是请假条。”
“反正都差不多,重在诚恳的态度。”沈昼说,“你继续念。”
“‘您是烛光里的mama,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您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伟大的辛勤的园丁,浇灌混凝土催开我们这些祖国的花骨朵。您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屎——干。’”
祁山磕巴了一下,指着检讨说:“错别字啊,这个屎写错了。”
沈昼拿过去改了一下,让他继续往下看。
“看不下去了,这哪是检讨书,这纯属于拍马屁。”祁山把纸往桌子上一拍,“不看了。”
“写作文不都是这么写么,开头突突突好几句排比句。看着多漂亮。”沈昼把检讨折成四分,装进了兜里。
祁山侧着坐在桌子上,低头面向沈昼,一边玩着手里的水笔,一边问他:“昼哥,我家的车铺是不是你又帮忙添了钱?”
沈昼早就料到他会亲自来问自己,于是也没否认,低低应了一声“嗯”。
冬天黑得很早,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教室里都已经打开灯了。灯光底下,俩人的表情都有点儿沉。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对我好,也没有理由。”祁山那天在医院里就一直在问,他凭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凭什么值得他这么着?我俩什么关系,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祁山你拿了以后,能用的安心吗?
沈昼沉默了一会儿没出声,就在祁山以为俩人的对话再次陷入僵局的时候,沈昼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出来,我给你一个理由。”
祁山猛一抬头,跟他凝视了几秒钟。
沈昼眉眼如墨,眼神幽深而清澈,看久了会觉得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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