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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夫人走后,老妇人身体也奇迹般地好了。盛了碗稀粥,送到窝棚,瞟了一眼床上在小辈媳妇儿们帮助下擦洗干净的儿媳妇儿,转身回了坯房。
夜半时分,后生蔫巴巴地回到了家,从母亲的房里抱过熟睡的儿子,回了窝棚。把嫂子弟媳们送出门,一头跪在媳妇儿面前,求媳妇儿看在儿子份儿上原谅他……
女人心终是因了孩子才柔软下来的。懒娘躺了半月,这件事就这样了了。
日子在磕磕碰碰中,倒也能一日一日地过。转眼儿子已经五岁了,懒娘已经能熟练地一摇三摆地担水、喂猪、养马、干农活儿挣工分儿……了,只是令人不满的是,在这几年里,第二个儿子刚出生即夭折,又连连流产两次,面色黄瘦得有些干枯,神情也偶尔恍惚了。
子孙满堂是每一个老人的期望吧。
一个秋天的夜晚,老母亲叫住要去歇息的后生:“儿,你看你这一辈儿的,差不多都三四个孩子啦,就咱家那馋种,又懒又馋,还不养人。这样吧,以后,咱大的我一个人带,让她专心给咱家生几个孩子是正经。”
这个秋天,家里发生了重大事件,一天早晨,懒娘找不到儿子了!她疯了似在门口左呼右喊:“石头――,石头――”直到远远地看到丈夫回来,她急切地说:“见石头没?他不见了。”丈夫却一脸轻松地说:“他跟娘走亲戚去了。听说三姨家村里小学教的好,三姨无儿无女的,咱娘带石头住三姨家了,以后孩子在那儿上学,有出息!”
懒娘哭过,闹过,去那个姨家找过孩子,却都从未见过孩子。偶尔,丈夫捎回来一张张成绩单,倒也让她感到欣慰。
小猪仔卖了一茬又一茬;鸡蛋鸭蛋给石头捎了一篓又一篓;土坯房拆了,砌了砖房;窝棚也不见了,院子里竖起了全新的厢房……可懒娘的肚子始终不见动静。石头和奶奶有时倒也回来,每逢春节,石头和奶奶就会回到家,可石头一直躲着懒娘。偶尔单独见面,没等懒娘开口,石头就瞪她一眼跑开了。
每当懒娘向丈夫抱怨石头对自己的疏远,丈夫总是说大了就好了。抱怨的急了,就招来婆婆一顿哭闹:“俺娘儿俩一年到头没个家,回家遭人多嫌……”,石头也更有大孩子的样子了:“奶奶别怕,有我呢!咱走,不在她家!”奶奶喜极而泣:“我就知道孩子没白疼的!以后奶奶全指望你啦!”
丈夫被闹得烦了,也骂懒娘:“你看你事儿多的,老人孩子才回来几天,你不能消停点?娘在外面操持孩子上学,够不容易啦,孩子还小,你闹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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