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低声说着些什么。叶佐兰虽然听不清楚,但是隐约能够猜到一些端倪。
首先接下酒盏的是叶佐兰的母亲,她微微地点了点头,低头象征性地啜饮了一口。然而叶锴全却并不领情,他粗暴地抬起双手,将酒盏掀翻在了地上。
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展开,青衣的男人倒也没有生气。
只见他又转身朝着押运的官差走去,取出沉甸甸的一个钱袋子交到对方手上,再指了指街对面的一座茶楼。
叶佐兰立刻朝着茶楼望去,果然看见唐瑞郎孤身一人坐在窗边,一脸的忧心忡忡。
他应该是来做行前打点的。
叶佐兰也曾听陆鹰儿说起过,但凡流放异乡的囚犯,这一路上都要受到押运官差的欺负。而唯一能够禳解的办法就是行贿。他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随便找个人冒充叶家远亲去做些打点,看起来唐瑞郎倒是先想到了。
无论如何,这一次,我谢谢你。
叶佐兰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时辰已到,两名官差立刻将送行的家属左右赶开,让犯人与囚车排成一列,开始朝着延兴门走去。
愈发响亮的哭声喊声里,叶佐兰用力地抠住身旁的墙壁,指尖由惨白变得青紫。
可是他没有哭,尽管眼眶里已经是一片狰狞的红色。
他只是,尽可能地睁大了双眼,努力将此刻的这一切都深深地烙印进入自己的脑海中。
囚车缓缓地远去,车上的两个人,始终没有再转过头来。
叶月珊出城去了,爹娘也已经远赴瘴疠之地。偌大的诏京之中,只剩下了叶佐兰孤零零的一个人。
然而他却没有时间,再独自伤神。
从延兴门回到大业坊的第二天,正午时分,陆家门口忽然来了一驾马车。五六个戚府的小厮,抬着几口沉重的大木箱子,往内院搬运。
箱子最后都堆在了叶月珊住过屋子里,叶佐兰打开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全都是书。
厚厚薄薄的,新新旧旧的,各式各样的书籍,整齐地码放在木箱之中。这其中既有他留在国子监号舍里,来不及取走的课本与手抄经文释义;也有一些是他曾经听说、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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