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又哪里看不出父亲的顾虑,不过他并没有用言语安抚,只是每次在孙昊林露出紧张之色时,他便为他斟一杯茶。每当此时,不安的孙昊林总是能平静下来,可过後,他对儿子的愧疚却更甚,若他能知道今日,当初他就是死,也要把儿子带走。他唯一庆幸的事,儿子并不了解当时的不堪,也在心底感激那两人对儿子的爱护。
带著各异的心思,马车一路向京城快速驶去,除了住宿外,白忻澈一行人几乎都在赶路。童瞳的肚子已经非常明显了,可他依然是除了能吃,没有任何其他不适的症状,连嗜睡都没有。白忻澈原想走慢些,免得童瞳劳累,可他却嚷著快些走,急著要去京城。有孙昊林和白忻澈在,童含绉自然是由得他,就这样,半个月後,白忻澈终於回到了京城。
越接近京城,白忻澈越坐不住。他坐到文状元身边,不停地张望前方,当京城的城门若隐若现地出现时,白忻澈反而近乡情怯。
“少爷,您现在进宫,还是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进宫?”看白忻澈的眸子里有了水雾,小四出声。
含泪摇头,白忻澈道:“我哪里还能再忍一晚。状元,你带童庄主、童瞳和孙伯伯到韵园去,明早我让人接他们进宫见爹爹、皇叔和皇伯。”然後,他带著歉意地看向三人,“时辰晚了,我怕爹爹已经歇下了,明早……”他不是不愿带他们进宫,只是这个时候,他想单独去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