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又一声地喊着。
邓诺动了动手指,隔着厚厚的灰尘,他看到了两米外的秦杨。
他轻轻松了口气。还好,上半身有个三角区,应该没被压得太死。
秦杨下半身被压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茫然无措地睁的很大,喊得嗓子几乎都快哑了。
“我……”他发出一点气音,却立马被无法言喻的震痛侵袭全身,喉咙有如火烧过一般,明明嘴唇动了,却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
一块石头砸下来,伴随着一阵灰,砸在纵横交错的钢筋水泥中,把一个眼镜框砸成两半,玻璃碎了个稀巴烂,掉到了邓诺脸颊边上。
他一点一点伸出手指,握住了那根眼镜腿,闭了闭眼。
银灰色金属质感的眼镜蒙上一层厚厚的灰,邓诺捏着,就仿佛自己捏住了秦杨的手。
“哥,哥……”
我在这儿。
“邓诺,你在不在啊……”
我在,你看看我,是看不到吗?
“我看不到你,我怕。”
我就在这儿,你再努力一点,再睁大一点眼睛,马上就能看到我了。
“哥……”
捏着眼镜腿的手死死攥紧,一道朦胧的红色热流自头顶缓慢流淌而下,滑至鼻尖,然后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滴下,扬起一小圈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