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沈絮也吹了灯躺上床。
临清贴着墙壁同他闹别扭,沈絮伸手戳戳他,道:“可是还在哭?”
“谁哭了!”
“分明就是在哭。”
临清怒而转身,“我没有哭!”
黑暗中,沈絮只看到一双水亮的眸子无比认真地瞪着自己,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逗你几句就着急,真真小孩心性。”
临清气得又要掉金豆,手扑腾扑腾打过来,委屈道:“你欺负人!”打了几下,又哇地一声哭出来,“我兔子没有了……”
沈絮本只想逗逗他,哪知这么不禁逗,眼见临清越哭越伤心,也慌了手脚,“哎哎,都哭了一下午了,怎么又哭了,好好好,是我不对,我赔罪我认错,行了么?”
临清想起那兔子躺在自己怀中的模样,悲从中来,哭得一发不可收拾,“我的兔子……我的兔子……”
沈絮只得把人拉过来抱在怀里哄,哄得口干舌燥才勉强劝住临清的眼泪,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大感家中的小妾都没这么能哭的。
沈絮给他擦眼泪,“一只兔子罢了,哪里这么多眼泪。”
临清恹恹的,半天才轻声说:“我小时候,没有人一起玩,师父看我可怜,就抱了只兔子回来给我玩。我那时好高兴,抱着兔子不知道怎么喜欢才好,小心翼翼养着,生怕它死了。师兄师姐吓唬我,说要捉了兔子烤了吃,我吓得晚上都不敢睡觉,抱着兔子躲在被子里,生怕一瞌睡,兔子就被人抓走了。”他抽抽鼻子,瓮声瓮气说:“我养了三年,一些不敢和别人说的话都跟那兔子说,想娘的时候,不敢教人知道,就抱着兔子哭。那兔子兴许知道我难过,会舔我的手指,像是安慰我不要哭了。”
沈絮本来玩笑的心此刻渐渐静了下来,在临清的话里起了一丝感慨。
他和临清经历相仿,亦是很小的时候就失了父母,那种想要有人疼却只能抱着东西哭的感觉,沈絮懂得深刻。
他摸摸临清的头,“后来呢?”
“后来有一天,我学琴回来,发现兔子不见了。我好着急,围着院子来来回回找了好多遍都没找到,最后是师兄打水时从井里捞出来一只死兔子。”临清说到这,声音又有些哽咽,“我离屋时总是把它关笼子里的,那天却忘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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