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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亭按住付息烽的剑,摇头道:“先不要伤他,我去看看他是怎么回事。”上回在虚天之境,他浅色金瞳尚且能认出他,这次他眸色未变,应该更有半点清晰的神识存在才对。
言毕,他就试探着慢慢靠近,少年双眸微转,瞬间锁定在他身上,惊鲵剑对准他。
穆长亭轻声道:“师弟,把剑放下,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越靠越近,猛地踏入邢玉笙脑海中下意识设定的安全范围,他猛地冲过去,挥剑刺去,劲风拂面,杀气泠然,生死一刻中任谁第一反应都是挥剑相挡,然而穆长亭却不闪不避,岿然不动。
邢玉笙的剑尖猛地停在穆长亭脖颈前,只要再进去一寸,就能置他于死地。
付息烽握紧佩剑,牙关咬得死紧,那一瞬间他甚至恨不得上去就将邢玉笙结果了。
然而那个男人的话声犹在耳:“等了这半年,不就是为了等魔血与邢玉笙更好的相融么?我不得不提醒你,再有恨也不能杀了他,他对我们尚有大用。”
两人双目久久凝视,穆长亭眸光微动,轻声道:“师弟,把剑给我。”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刑玉笙眼里闪现片刻迷茫,呆愣之间,居然乖乖让他将手中的长剑拿走了。
乌黑的睫羽缓缓扇动两下,眼底倒影着穆长亭清晰的身影,他闭上眼睛,忽然昏了过去。
时隔半年,刑玉笙再次被召进戒堂公审,这一次被问询了整整一夜,结果就是直接被关进了思过崖。
清心派历来被关进思过崖的,都是犯下大错,准备逐出门派的人。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几乎让全派上下都在猜测,这是打算长期囚禁刑玉笙,还是真的要将他驱逐出派。
谢应君回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穆长亭默默跟在他身后,一字未说。
师尊最是护短,若是连身为掌门仙尊的他都无法护下刑玉笙,那这一回刑玉笙的事必然是再无回旋的余地。
想来也是,王家一百三十口的性命,全数死在他剑下。
尸体上灵力留下的伤口,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