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登仙固然极好,但多数人入我门中为的只是一世半世成仁而已。一入道门,过往前罪都化渺渺,但求清心静气、脱于流俗。”
他这人
“当然,我这样天生骨骼清绝注定成仙的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的,哈哈哈哈。”
“……”真的是清玄君的前世啊,我万分确定了……
被他摇着瓶子晃醒后已是第二天的事了,此刻他已坐在一垂芙蓉泣兰的帘帐之下,或高或长的红烛燃在四周的赤红金柱上,掺着调笑嬉骂的丝竹模糊了调子。瓶子边精致的漆碟里烤着玖叶金兰的长调香,这香出自东边大乾,多由商贾世家上贡入昭越宫闱,寻常市面上已卖到了十金一钱。这样的气派除了皇家名门之外,在这世间也只有青楼才有了。
我虽在阴间仅过一小段时间不合格的青楼从业人员,也只接过清玄君这一个客人,但也学到了一些东西。比方说,男人们很喜欢将自己辛辛苦苦赚得钱花在女人身上尤其是不是自己的女人身上。他们喜欢看到那些女人用自己的银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给自己看,身上的东西愈是奢侈他们愈是满足。她们是扎根在他们掌心的花,以他们的血rou做养料,享受着他们的温柔呵护。
没想到六百年前的清玄君祖先也有逛青楼的癖好,更没想到他竟然有银子来买美人一笑。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眯着眼随着宁州小曲轻哼的道士,他的指尖在扁平的酒碟边轻轻摩挲,霎时怡然自得。
我拢了团香雾在手里玩了会,眼皮没抬道:“你也常来青楼吗?”
“也?”他动了眉尖,然后嘴角微扬:“美人如玉,看着赏心悦目,让人愉快。”
我捏散了雾气,飘出了帐子,微微讶异。这道士不仅进得了这挥金如土的地方,坐的还是二楼雅席。下面的正厅灯火喧嚣,朱阑隔断出一方方坐席围着正中花开胜雪的琼花树,枝干上垂下千丝万缕的红纱,三五姑娘与恩客正将写好的愿签系在红纱之上。纵是欢场,也有一刻温情。
厅中既有衣着名贵的世家弟子与姑娘对弈作画,亦有形容潇洒的江湖人士怀拥美人畅怀欢饮,而人声稀寥之处有几个男子虽摆了一桌酒菜却不见有姑娘陪在旁边,有一两个交头接耳低声交谈,其他的都只顾喝酒。
要不是他们的容色太过肃紧,我以为他们几个大男人只是来这里借个地搞断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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