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如灯见此情形,终是忍不住追上几步大喝一声:“轻!舟!”
元不渡没有应声,只是侧首沉默地望着他。当着晏如灯的面,慢慢地将那金色面具覆在了脸上。“三个月后,我在昆仑山恭候宴盟主大驾!”他话音一落,大船即刻飞速疾驰,瞬间便将晏如灯远远抛开了。
长风破浪,拜月教教众“属下等幸不辱命”之类的话语遥遥传来,但这对晏如灯而言已无足轻重了。他与元不渡原就是敌非友,能有这半载的倾心相待不过是命运和他开的又一个残酷的玩笑。如今,两人恢复身份,回到各自的命途也是理所当然。晏如灯早已明白:缘来缘去,从不以他的欢笑或苦痛为转移。
看到这,寇钧终是忍不住大声感叹:“六爷实在太偏爱元不渡了!武侠片,无非是展现命运的悲苦与处世的潇洒,结果六爷把悲苦全给了我,潇洒都给了夏至!”
殷未来闻言,却只笑着摇头:“年轻人,人生在世,无人不冤、有情皆虐!”
寇钧想到他与夏至的最后一场戏,忽然又有点安慰。可这种安慰并非是“黑暗尽头有阳光”的慰藉,而是“再惨也有个垫背的”近乎扭曲的苦中作乐。“我大概真的已经被鬼子六虐成神经病了!”寇钧揉揉鼻子,心底颇有些酸涩地想着。
真正差点没给殷未来虐成神经病的晏如灯很快与石长安一同来到了金陵沈家。同时抵达沈家的,还有大半个中原武林。此时,晏如灯容颜已复,又有一向以刚直品性传家的石长安为其作保,晏如灯的身份已不容混淆。
碍于桑菩,晏如灯始终不曾出言质问。却是石长安十分老道,只取出了那枚自晏如灯百会xue逼出的金针问了一句:“普天之下,除了金陵沈家飞鸿十三针,还有谁能封人百会xue而留其性命?”
沉浮生眸光一深,沈氏一门的荣耀令他无法说谎。“不错!两年前,的确是我下手暗算晏如灯。”
“为什么?!”虽已查明真相,可见到沉浮生竟至今仍无丝毫愧色,石长安不由怒气填膺目呲欲裂。
沉浮生轻蔑地扫了晏如灯一眼,悠然道:“事情已然做下,大哥又何必多问?”
晏如灯沉默至此,终是开口:“三弟,桑桑已逝。你可知,两年前桑桑就已决意嫁给你?……你可以恨我,可你为何不珍惜桑桑?”说到这,他忽然飞身跃起,在沈家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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