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灶台前,一手抓着短硬的头发,一手拿着锅铲……
正在煎饼。
陈列像是有了感应,他刷地转头,看见门外的发小,现在的爱人,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一张帅气的脸顿时变成猴屁股。
宋朝大步走进来,扑面就是一股热气,他像是没发现青年的紧张,“你刚才叫什么?”
“我高兴,随便吼两嗓子。”陈列不承认自己被热油烫到了,他有模有样的煎饼,“油烟大,你出去,别待这里。”
宋朝不但没掉头出去,反而走近些,扫了眼台子上的一片狼藉。
陈列心里爆粗口,面上故作镇定,“大厨都这样。”
宋朝抓住他拿铲子的右手,视线落在他手臂内侧一块红痕上面,“大厨也会把胳膊烫伤?”
“没怎么着,”陈列抽回手,继续把锅里的几个饼挨个翻翻,不在意的说,“就是红了一块,我用水冲过了。”
宋朝将手抄进口袋里,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煎饼。
饼两面渐渐变成金黄色,陈列用铲子捞起来放到盘子里晾着,继续煎,厨房里一时只有油锅不断加热的滋滋声响。
陈列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他忍不住问,“你跟小远都聊了些什么?”
宋朝说,“聊了些事。”
陈列哦了声,忍住自己的暴脾气,“那到底是什么事?”
“很多。”宋朝看他左耳后面的朱砂痣,思绪飘的有点远,声音也是,在这种充满柴米油盐的空间里,却显得不真实,“我打算下个月就走。”
陈列一把握紧手里的铲子,牙关咬紧,脸部肌rou颤动,他听到自己还算正常的声音,“走哪儿啊?”
宋朝说,“去北方。”
陈列依旧是那个语调,“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