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他就不会花银子策反吗?总之是一场看不见的较量,还有两个多月,是胜是败,全凭运气吧!
他上这儿露个面,任务就完成了,吃席他是不稀罕的,和颂银约好了见面,寻个由头就辞出去了。
眼下昼短夜长,戌时还没到,天就已经黑了。胡同口有他的戈什哈,牵着马在那里等他,他打马扬鞭奔东华门,恰好赶上,再晚一步宫门就要下钥了。
颂银那头呢,躲在衙门里怡然自得,豫亲王恼不恼她不知道,反正眼不见心不烦。白天零碎的事儿办完了,到了夜里反倒很忙,连话本子也不看了,专心致志绣她那葫芦活计。女红不是她的强项,她的手艺可能也就比郭主儿好一点,手掌心那么大的玩意儿,得耗费她不少功夫。做成一个不放心,搁在灯下仔细比对,看针脚怎么样,绣工好不好。直到十二个都做完了,穿上了坠角和穗子装在锦盒里,她托着两腮看,设想一下容实戴在身上的模样,脸上就漾起笑来。
他说今晚要来找她的,来干什么呢?她心里一阵疾跳,简直有点续不上气。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捧着茶盏出门看天色,天边一弯狗啃的毛月亮,颤巍巍倒映在她的杯盏里。她吹了吹,吹得波光尽碎,开始暗暗盼着他,又担心他溜不开号,赶不及进宫里来。
等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滋味,心里七上八下的,干什么都没劲儿。她看看门禁上,两个苏拉坐在门墩旁打盹儿,要从正门进来就得惊扰满院的人。夜里各处都上锁,就算他是侍卫处的,也不能随意走动。难道要跳墙?她又是一阵悸动,这种事儿也忒大胆了,万一叫人发现可了不得。
她满心纷乱,里里外外转了个遍。独自在灯下坐着,听见一点响动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侧耳细听,嗬,不是的。回想过去这段时间,上值没工夫见面,休沐的时候碍于长辈训诫,不敢随便离家。前两天好容易相约吃席,结果刚吃个开头,后面来一大群凑热闹的,两个人又不能独处。算来算去,也就下值的路上偶尔凑到一起,能有那么两盏茶的闲暇,对于正相爱的人来说,时间总不够用,实在太匆促。今晚他要能来倒不错,从从容容说会儿话,用不着紧赶慢赶的了。
烛火跳动,灯芯有点儿偏了,一面的蜡烛烧出个缺口来,簌簌往下流蜡。她揭了罩子拿铜针拨了拨,盘儿里没有凝固的蜡油捏成一个疙瘩,按在决堤的地方。拿剪子剪去一截灯芯,光就稳定下来,不再胡乱闪烁了。她转身把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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