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死了。”
妇人呆呆地在他摊前坐了许久,直到同村干完活回来的一个妇人瞅见了,狐疑地看看关卿,将她从木桩子上扯了起来,拉到一遍:“他婶你在这做啥?”
妇人哆嗦着嘴唇,慌忙擦了擦眼泪:“我,我想算算我家二子,现在在哪,这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唉哟,这小伙子年轻轻的能算出来啥啊!”女人嘴皮子嘚啵得厉害,“一瞧他这容貌,就是富贵人家公子哥出来找乐子的,这种人咱们得罪不起。再说,你家二子从小离家,那时候……”
女人没再往下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关卿听那瞎眼妇人哭得厉害,口吻十分淡漠:“这世道活着未必比死了强。”
妇人愣了一愣,同村的女人不免又多看了关卿一眼,只一眼就被他满脸的冰寒雪冷吓到了,赶紧将妇人往村子里拉:“快走快走,他婶儿,这瞎……公子哥瞧着怪吓人的。”
夜里关卿宿在了村子外的坟地里,靠着小山温暖的身子睡了半宿,子时他睁开眼,带着几分茫然看着漆黑的天空。周围的坟包里隐隐有人哭泣,渐渐,哭得人多了,都是在战乱里枉死无法投胎的冤魂。
关卿深深吸了口气:“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