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丑陋的面目狰狞异常,懒散的筋骨未经活络而骤然调动,骨骼弹动的脆响一连串地响在耳畔,珑和紧咬牙关,惊恐地瞪着她即将砸下的拳头,泪水争先恐后从眼眶中涌出。她臂上的青筋凸凸弹动,掌骨末端的骨节早已在争斗中磨损得近乎平坦,巨大的恐惧攫住珑和的心神,他终究还是溃败下来,闭起双眼发出哀痛的长鸣。
痛苦的嚎泣不似人声,久久盘旋在驿馆上方。院落里火光升腾,珊蛮从地上摇晃着起身,四分五裂的象牙义眼掺杂着血液落在细草间,掌心的裂伤从指蹼延伸至神门,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她很受冒犯,怒火中烧,要将行刺她的恩都里用做祭祀母神的人牲,以此洗去她所受到的侮辱。大典客匆忙入宫,将肃使遇刺的消息告知陛下。少帝对于肃使在馆驿的行径早已有所耳闻,风俗各异,她不置喙,然而人毕竟是人,不是器物。上失其道,人心散落也不稀奇,她只好奇馆驿设置重兵,那夷男是如何行刺的。这是她四皇姨送出去的人,夜已深了,少帝要休息,遂让娄兆去定王府把皇姨从温柔乡里拎起来,带点礼物上门探探肃使的口风,了解一下事件原委。
这种刺王杀驾的烂事能不能有哪怕一回,不要摊在她的头上?青眼珠的小孽障,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准他活命还不感恩戴德,敢对主人不轨。姬日妍拱手领命,憋着满肚子火,娄兆刚走,她就将手边金尊玉碟都惯在地上。一众侧夫跪了满地,不敢有话,顾仙郎为她穿戴,将她送到仪门前。这样的冷天,还是大夜里,把她从热乎乎、香喷喷的男人怀里扯出来,去看馆驿里那两个死不掉的娘们,其间落差不可谓不大。她这连日以来在朝堂上丢失的脸面还嫌不够,外交议政没她的事,夷男行刺,竟轮到她堂堂亲王前去过问。
尚且不到馆驿,已听见夹杂在战鼓声中的悲鸣呼号,四方皆静,更显得天愁地惨。大典客站在门口,面如菜色,姬日妍下了轿,心情才方有些许的好转,走到她跟前,问“什么动静?”拢一把乌云似的发髻就要往里头走。
“王姎还是别进去了,脏了王姎的眼睛。”大典客伸手将她拦住,十分诚恳地摇了摇头,“珊蛮长姥在肃国地位尊崇,并不受萨拉安追的统治。行刺珊蛮是重罪。”
“重罪。”姬日妍揣上了手,眯着眼睛问“馆驿在你的治下,怎么能发生这种事?寝殿周围没有安排人手执宿吗?”
“安排了,但都被调至廊檐底下听任,殿前殿后是瓦克达安追自己的随行官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