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娘来听听。”
闯进来的小老虎顿时炸了毛,尾巴尖一时竖得老高,一不留神,合卺的交杯碎了一只。
封戎性子像鲁莽的初生小虎,老虎脚掌生有肉垫,软靴踩在绒毯上,几乎没有什么声响。当年还有一只银虎,活着的时候养在御兽园,徐在昼摸过它柔软的肉垫,也捏过封戎的手心,不那么软,但能闻见铁锈的腥腐气。
但现在,小老虎浑身都是薄薄的酒气。
徐在昼摸索着伸出手,捏住他的手掌。
“你伤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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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戎挣了挣,没用什么劲,仿佛被顺了毛的狸奴,沙场上毒鞭一样的右手温顺地垂下来。
蔷蘼叩窗,玉屏深迭,他颠倒猜量,吞吐又止,白釉莲纹灯上镌着一首慢词,诗行里映着少年隽秀飞扬的面容,那是他们一起刻上去的。
徐在昼握着他的掌,女孩儿绵软的手指好像一方细长的玉匣,一支观音的玉净瓶,他被收在里面,甜蜜会剥去他的锋芒,悸动会消磨他的怒火。
他仿佛回到了出征前的那夜,于是再也挽不出漂亮的剑花,说不出伤人的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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