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两眼迷蒙,倒也无谓在程潜之面前再出窘态了,她撑笑抹了把泪痕,又取出那封信笺,展开来看了。上面只字未言军政兵权,只两行诗赋,犹如含泪泣血——
盼卿归,盼卿归,望穿秋水盼卿归。
娥眉断,兰心碎,问卿何忍弃我去。
芙蓉枯,雁影残,企卿怜我魂魄散。
玉兔入寒宫,翠羽哀荒野,旧恩何以成虚无?
丝弦虽无踪,山盟仍犹在,盼卿归来赴白首!
蔚璃终忍不得,捧信大哭。子青所言之物,尽是昔日成亲之礼。是她苦心寻来的“玉兔列宾,翠羽颂歌”;是他诚心吟诵的“并蒂芙蓉,双飞雁影”!这才不过半载光阴,何以成了虚无?!
程潜之看她哭得伤心,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怔怔看着,不觉间也跟着掉下泪来。
二人各怀悲痛,又各自饮泣许久,蔚璃终觉出异样难堪,急忙擦了泪水,撑笑又劝程潜之,“竟然劳动先生为我忧心,蔚璃……当真罪人!”说时收了一应信物,封了木盒,重又交还给程潜之,程潜之泪目讶然,“长公主这是……”
“先生且代我收着。我如今寄人篱下,栖身尚且不易,哪得余地收藏这样贵重之物。”
程潜之点头应下。原来她也当自己是寄人篱下,那么她心意是还向着风篁了?
“召王不日即将抵达帝都。召国风肆昔日所为,想来先生已有听闻。天子若要治风族谋反之罪,想来天下也未敢不服。而今天家之意,是只要风王族能交出召国兵权,召王仍是召王,风族仍是王族,即可免干戈之乱,又可赎死罪。”蔚璃郑重道来。
“风族愿意交出兵权。无论是三军入帝都受天子调遣,还是天子派将官入召国治军,召王与召太子都愿奉旨而行。只有一点——”程潜之顿了顿,也是微微一叹,“召太子之意:玉室必须放召太子妃、也就是璃公主归回夫家,如此,风族则万事可应。”
蔚璃沉默不言——子青愚蠢,何苦痴心!岂不知这样要挟正是犯了玉家太子之大忌!
程潜之等了她许久,也未见她有应答之意,便又说道,“我来时,家父曾有叮嘱,嘱我——召太子之痴心不可负,璃公主之心意不可强,凌霄君之诡计不可不防。是以潜之不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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