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一瞪。
你再同娘说一个谢字,以后娘就把你锁在屋里,再也不准乱跑!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比华夫人高了将近两个头的男人就这么被扯进屋中。
进了屋,便能看见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浴桶,华夫人没有离开,转身掩门,微笑走向一脸无奈的儿子。
解发梳头、脱衣擦背基本都由华夫人一手包办,若不是聂颖坚持,恐怕脱裤子也是由她亲自动手。
聂颖刚被找回来的那段日子,他身负常人无法承受的重伤,四肢骨头碎裂不能动弹,赶过来的华夫人不假他人之手,换衣擦身喂药换药甚至是给儿子煲药,只要事关聂颖每一件事,她都会亲自过问并动手去做。
那时聂颖意识不清,浑浑噩噩,只能依稀感觉有什么清凉的东西滴在身上,后来才知道,那是母亲心疼悲伤的泪。
看他一身是伤时,她哭;喂下去的药全吐出来时,她哭;每次给他换药看他疼得表情扭曲时,她哭;看他没有再活下去的意志时,她扑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母子连心啊,母亲的泪水一颗一颗,如同滴在他的心上。
如果没有华夫人,绝对不会有今天的聂颖,曾经出现在世上的小江也如昙花一现,也许根本不会有人记得。
擦完背,聂颖合眼倚着桶壁泡澡时,华夫人解下他刚刚洗过还在滴水的发,用干净的棉巾轻柔且细心地一遍又一遍擦拭,不时抬头看一眼表情恬静的儿子,华夫人嘴角边的温暖从未散过。
孩子,以后别再离开娘了,好吗?擦了一阵,用手摸摸觉得差不多了,便拿来梳子轻轻梳理,你离开的这些天,娘日夜都在想你,是不是有好好吃饭,身上的病会不会又犯了,会不会又这么一消失就二十几年,想得吃不好睡不好。
聂颖睁开眼睛。
华夫人看他一眼,又道:你想做什么,娘都可以帮你去做。你只要好好的在家待着养伤便是。
聂颖眼睛半合,落在清澈透明的水面上,半晌之后,他哑着声轻唤一声:娘……
只这么一声便不再说话,可华夫人闻言却顿时红了眼睛,瞬也不瞬地看他一阵,把他脑袋抱入怀里,哽咽地道: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放心吧,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娘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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