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是义军入城或者是从南边归来的军、民。
——因当年金人?进入开封,要求所有宋民与金人?一般剃头辫发,改换衣衫。
凡民不削发或是着旧汉服者死!
如今北伐王师入驻开封,衣裳可以换回来,头发却没法那么?快长回来。
崔意娘路过贴着朝廷公文的榜板,不由略微顿足。
她还?记得十一年前这里贴着的金国榜文:“既归本?朝,宜同风俗,亦仰削去头发短巾左衽。敢有违犯,即是犹怀旧国,当正典刑,不得错失。”[1]
彼时血腥气尚未散去的街道上,有官员带着兵丁(许多?还?不是金人?,而是投了金人?的宋官汉jian)挨个检查路上的百姓:大约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卖力,哪怕剃了头的人?,只要顶发稍长或者样式不够标准的,依旧会被?他们拉到一旁去,一刀把头砍掉。
崔意娘的父亲就是这样丢了命,而兄弟当夜跑掉,说要去城外?做红巾军。
反正,要不去投身义军做‘金人?的通缉犯’,要不就剃头,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而人?这一走,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
该是不在了。
她与母亲没有多?难接受亲人?的死讯,从十二年前起,这开封城里每个百姓都是如此,虽然依旧会伤痛的死去活来,但,却不会为此而意外?。
走出?家门的亲人?可能再也回不来,是件发生频率很不低的事情:或许碰上了心情不好的官兵被?寻个理由捉去打?死,或许被?路过的金人?看到直接捆走做奴仆,或许只是没有来得及躲避飞奔的金人?马蹄……
总之,活过今天是今天,活过明天是赚的。
不过如此。
天色还?是墨汁一样的浓黑。
街上却比往日多?了许多?人?,都是涌向城门口的方向,等着先帝的棺椁入城。
崔意娘在秋日寒凉的清晨,吐出?一口白色的雾气来,开始麻利地翻动着煎素夹。
说起来,她虽然对皇帝的棺椁很不感兴趣,但北伐军入城的那一天她却是去迎看来着!
而且跟这开封城无数百姓一起,努力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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