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扰你歇息,你开开窗,我把番薯递给你。”
贺兰松摇首道:“陛下把番薯放在外间,臣自己取。”
卫明晅心如刀割,却知自己不走,贺兰松是绝不会歇息的,他强笑道:“好,朕这就走。有什么事,只管叫人。”他想了想,又沉着语气道:“贺兰松,你不许死,听到了吗?你若死了,朕就去找你。”
贺兰松泪如泉涌,他咬着唇不说话,听到脚步声渐远,才慢慢推开了窗子,卫明晅早已走的远了,衣角自角落里滑过,瞬间便没了踪影,天空中却有漫漫雪白飘过,地上放着两个番薯,还在冒着热气。
贺兰松擦了擦泪,径自从窗格里爬出去,他蹲下来,小心的捡起番薯,把沾到的灰迹吹去,然后紧紧地放到了怀里。
雪水冰凉,番薯guntang,贺兰松呵出一口冷气,望着卫明晅远去的地方,轻轻地笑了。
明晅,谢你一世深情。
来生,愿你我能再相遇,我宁为女儿身,但求上苍成全。
第二日一大早,伺候的人便叫不醒贺兰松,他们皆知这是皇帝的心头宝,当下半分也不敢耽搁,急急的就往皇宫里去送信,无奈卫明晅一早便出城送两宫太后去了,直把冯尽忠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好容易把恒光帝盼回来,已是晌午时分,他闻听贺兰松病情有变,连马也不及得下,调转了马头便直奔惠武王旧宅。
冯尽忠在身后大喊:“陛下,等等奴才呀,您可不能闯进去,沾染了时疫,奴才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恒光帝哪里还听得到这些,一阵纵马疾驰,两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惠武王旧宅,那些御前侍卫们却还落在上个巷口处,卫明晅倏然勒马,冷冷盯着宅前的一顶软轿。
但见轿门半开,一人正向门内张望,她满面焦急,虽是冬日,却额头见汗,两只手放在隆起的腹上,来回的摩挲,正是贺兰松的妻子严颜。
卫明晅见到严颜,心下不豫,端着神色斥道:“你怎么来了?瑾言呢,是不是?”他言念及此,不敢多想,跃下马就要往里冲。
严颜急道:“瑾言无事,我是来送药的。”
卫明晅这才顿了脚步,咬着牙握紧了拳头,目中尽是凌厉之色,“谁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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