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纷纷转头避开各自泪光。从军烽火行,他们这些人对主子所言感切入骨。这世道,哪怕只是个勤勤恳恳的庄稼汉,也会不知何时就被强行征兵。连杀猪刀都拿不动的稚子,都马革裹尸不得还了。征夫的泪,已经干彻,却不是为燕然未勒,而是为各自为主。
诸葛銮靠在一颗树干,仰头望漫天冒绿枝桠。他在金州所唱的三字曲,与其说是唱给颜岁愿听,倒不如说是唱给他们所有人听。
天下事,谁要管,落得恨,伤一身。
回到兖州城内,已然是桃李绽放的二月末,三月初。
兖州刺史府中,佑安还有些头脑发昏,那颗震天雷余力未退。
郑刺史自见到两位大人平安而归,便殷勤不断,这又命人做了时新点心送来。
送点心的丫鬟迟迟逗留,暗地里端详着桌前握一卷书的男人。
男人眉眼远比住在西厢房的贵人温润,一汪碧水化在其间,很是动人。
“颜尚书,”侍女花容姣好,描眉画目,捧一只玉色瓷碗,“这新制的桃花酿,尚书大人可以尝一尝,味道连刺史大人都赞叹不已。”
颜岁愿垂目,见一盅颜色脂粉,索然无味。却忽然又抬头看侍女,问:“你这眉,是用螺子黛画的?”
侍女心中窃喜,不想这位自远方来的京官喜欢如画的眉,便雀跃道:“尚书大人真是好眼力,奴家这是远山眉,虽不比柳眉纤细婉转,却是更显明净之致,是以不少女子都画着。”
“可有不画而成的?”颜岁愿问道,他始终无法想通程藏之如何成如今面目。
在侧的佑安一脸茫然,大人今儿个怎么关心起侍女画眉了。
侍女见颜岁愿有兴致,温婉一笑,“ 这个,奴家倒是不怎见闻过。只是听说,男子多是裁整剑眉。”
“……”颜岁愿闻言沉默少顷,继而淡笑,“这桃花酿,西厢那位大人要比本官喜欢。你且下去吧。”
侍女一愣,满面茫然。她没懂颜岁愿的意思,方才明明在说眉眼,怎么就提起西厢的程大人了?又让她退下?
本还要说些什么,但是佑安已经掏出赏银,逐客令下的飞快,“我家大人公务在身,你去给西厢的大人送吧。”
听着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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