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言?”
李湮目光落在迎春花簇,“颜尚书其实,跟十年前很像。不愿与任何人有说不清道不明,所以在朝期间,一副铁面无私只是不想任何人亲近,也不想与任何人有关联。不让他人感恩于己,亦不让他人误会于己。”他顿了顿,“却唯独让程节度使牵扯不清,也不出言跟程节度使解释,真是罕见。”
“王爷,”颜岁愿面无神情,“说多错多。臣自十年前,便错不起。这世间,再无第二个十五颜岁愿承担罪过。”
李湮不再言语,他这样的人理解不了。他从未决定过自己的人生,做太子也好,做守居王也罢,娶卫氏……这一切都是父皇决断,他连犯错的机会都没有。
静默些许,李湮才道:“小王此次前来,是觉得的有件事对于颜尚书而言,颇为重要。”
颜岁愿道:“臣愿闻其详。”
李湮目光如雾,依稀可见当年贬黜夔州时见过的少年人。他缓缓道出二字:“秦承。”
天光渐渐暗淡下时,驿站马棚方向,走来两个人。褐色衣袍的中年男人抱拳道:“少主,我等已经准备好。”
颜岁愿看向男人,颔首,“颜副将,有劳。”
颜副将郑重道:“属下不敢。”忽而又道:“少主问旧部,属下也查了,那支旧部行踪隐秘。而且,胡参军也在追查,似乎要将那支旧部赶尽杀绝。”
闻言,颜岁愿思虑凝滞,恍惚间明了。
先一步入城的程藏之望着兖州暂时筑起的城墙,木板缝隙间,风涌呼啸。
“安行蓄跟那些人接头了吗?”
赵玦道:“已经接头了。那个与宫中、安行蓄、颜庭都有联系的人,叫何三,安行蓄叫他子皿。”
“何三,何子皿?”程藏之觉着这名字别有意味,“哪个子皿?”
赵玦道:“派去监视的人说,是孟拆分的子皿。”
须臾寂静,程藏之忽然大笑起来,“好一个何三,何子皿,真是将一干人耍的团团转!”
“您知道此人身份?”赵玦惊诧道,“近来好像没有何姓的人冒头。”
“因为,他根本不姓何。”程藏之言之凿凿,“何子皿到底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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