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请缨去平锁龙井一事。”刘玄道。
常铭一听,顿时愣了,他还没开口求程藏之,宰辅便将烫手山芋扔给程藏之,还是不能不接手的那种扔法。
程藏之一笑了之,“学生去兖州就是。”不出意外的话,颜岁愿也会去。
青京宇内,李深龙案上摆着的正是刘玄见过的那册子。
杨奉先额角渗出汗津,“皇上,可要立即召程节度使进宫?”
李深按着额角,“召进宫作何?让禁军直接拿下?你觉得可能吗?”
杨奉先弓着腰,擦着汗,“皇上,程藏之眼下身处京府,没有驻军护身,正是拿下他的好机会啊。”
“你以为程藏之敢在京中逗留,是没有防备的吗?!”李深一掌拍在桌案,横眉戾气,“程藏之都在京府潜伏三年了!三年了!朕今时都不知,还有多少人能听朕的旨意!”
李深自头疾加重以来,鲜少动怒,这还是杨奉先头回见龙颜大怒。他抿着唇,不敢再言语。
心里却知晓,当初皇帝之所以同意程藏之留在京府,便是想把这个军权甚重的权臣扣在京中为质,以分割河西驻军与主帅的联系。
哪知……哪知程藏之竟隐瞒不报自己如此功勋,有这等不世之功,分化河西驻军,简直是天大笑话。皇帝如今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召颜岁愿!”李深当机立断。
杨奉先忙不迭退出御书房,吩咐人去请颜岁愿。
颜岁愿本在府中沉思金州之金与程藏之究竟有何联系,却毫无防备被禁军请进宇内。
御书房中,肃静至极。李深脸色始终如寒潭沉冰,他让杨奉先将薄册递给颜岁愿,“颜卿看看。”
颜岁愿边接过薄册,阅览着听皇帝道:“先时,金州结案奏疏之中,颜卿说程藏之可信,并不会成为朝廷之害,然,程藏之隐瞒如此功勋不报。是想独自吞并朝廷的河西吗?!”
薄册之上记载的功勋,随便提出一条,便可以封狼居胥。颜岁愿不由得心惊眼跳,他知晓程藏之身手不凡,却不知作战竟如此所向披靡。
颜岁愿端起袍摆,屈膝而跪,正色道:“皇上,臣愿以性命担保,程藏之不会犯上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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