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说完,两人之间又是一阵窒息的沉默。
双方似是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又更似无话可说。对视了良久,久到窗外的月都微微偏斜,沈清书才又一次打破沉默:“你曾说,萨德星最后死了。”他的语气恢复到曾经的波澜不惊,微微一停接着道:“那我想问你一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江殊殷对他即将要说的话已经了然于胸,只是微微垂下纤长漆黑的睫毛,用鼻腔轻轻的应了一声。
听他答应,沈清书却又沉静下。他似是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杀他的人,是不是我?”
江殊殷将头低下,顿了许久才缓缓一点头。
因为他低着头,看不到沈清书的神情。虽然看不到,但他却知,他此时的神情,一定是痛不欲生的。
低了许久的头,江殊殷始终都没勇气抬头去看他的神情,只敢轻然道:“师父,假若你想哭,那就哭出来吧。”
出乎意料的,沈清书只是轻轻闭上眼睛,声音虽酸涩不已,但还是将满腔泪水深深咽下:“不会了。”
又隔几日,萧瑟灼红的秋终于过去,大地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曾经在江殊殷眼中,一直是很美的景色。可如今这美景依然,但他却从以往喜欢的美景中,看出了冰凉彻骨的凄。
大病一场,沈清书的身子仍旧不曾好完。江殊殷曾强行将他按在床上静养,可终究还是拗不过他的执着,还是叫他在冰天雪地间,披着一袭如雪的披风,穿梭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
太极宫中,种满了洁白似雪的梅花。如今大雪依依,白色的雪落在雪色的花上,竟叫人分不出谁是花,谁是雪。
只能得知那花,铮铮傲骨,迎寒傲放。
即便是再严酷的霜雪,也不得将它打败。
此种傲骨,此种清丽不染的颜色。不由得叫江殊殷想起曾经的仙门废柴阿黎嘉,如今的四脉祖师,萨德星。
他的衣角上,不论曾经还是现在,都绣着敖红似血的梅花。
同一个人,两个不同的名字。
一个是仙界瑶池的清清雪莲,一个是地狱的灼灼彼岸。
他明明象征逆境的梅花,却为自己取名白梅老鬼。白梅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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