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议事,后面才是他处理诸事的所在。
在他理事的书房里,里间的书架上挂着一个风铃,某些个晚间,戌时到子时之间,风铃会发出轻而悦耳的声音。
他听到了,便会当即转到室内,启动机关。
这时候,看似严丝合缝的方砖地,便会有一块三尺见方的缓缓弹起,现出幽深的密道。
这种时期,不便交谈,外面的人就将各路消息写在纸上,将信函钉在出口近处。
这晚戌时初刻,梁王在书房心不在焉地看书,听到风铃响了,眉宇舒展了三分,走进里间。
今日他得到的消息,是端妃心腹代替自家主子详尽地写了景家遗孤的事,末了替端妃传话,请他想想法子,拿个主意。
梁王的眉宇又舒展了三分。他每日斟酌的正是此事,只是外面太闹腾,害得端妃与他一度停了互通消息。
母妃以前不让他介入找人的事,因为担负的风险太大,他深知这一点,以前也就没多问过,于是,要到今日,母妃才对他交底。
这就好办了。
棋有死局,事情却没有。天无绝人之路。
梁王终夜留在书房,来回踱步,苦苦思索。
母妃放在外面的人手,到了今时今日,也没找到景家那少年。
找不到,要是已经死了,可不就找不到。如果还活着,怎么可能不寻机制造事端给皇帝添堵?除非是被幼年的经历吓破了胆,活成了个窝囊废。
要是个窝囊废,找到了又有什么用?贺师虞、何岱就算见到,也会大失所望,注定不能指望重振景家门楣的子嗣,他们少不得痛定思痛,狠心舍弃——至交的孩子再亲,可自家也有子女。
是否如此放一边,他现在不能长年累月等下去了,母妃若不是瞧着情势实在不利,绝不会让他想对策。
到了后半夜,梁王脑中灵光一闪,唇角徐徐上扬成愉悦的弧度。
人还得找,务必与景淳风有几分相像,至于是不是景家后人,由他们说了算。这一招偷梁换柱,效果要比找到真正的景家遗孤更好。
他快步转到书案后方落座,备好笔墨纸,奋笔疾书。
写好信函,去到里间,把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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