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悔

张昊山的mama干了件特牛逼的事：她把张昊山压进手术室，让他亲眼目睹了人工流产的全过程。

宋湛恩全程没有看他一眼，很快在麻醉剂的作用下陷入沉睡，病床上的女孩被绑住了手脚叉着腿仰面躺在手术台上，冰冷的金属制品插入yindao消毒，盖上无菌布只露出阴部来。

不像是一个完整的人，而像什么接受实验的动物。

张昊山隔了一米的距离看着都觉着腿软，他不敢走近了，只是迷迷糊糊地想着：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原来宋湛恩也是这般纤细弱小。

第一次zuoai时只插入guitou就让女孩疼得大哭的脆弱甬道被扩张到不可思议的直径，吸管插入其中，血rou模糊的一团脱离母体——在那刹那间张昊山突然意识到：这无疑是在分尸。

他的孩子，数个小时以前他才听到了他/她的心跳的孩子，他已经长出了手脚的孩子，他的大脑已经开始工作、骨骼正在逐渐变硬的孩子，就这样，化作了一摊血rou，尚未对zigong以外的世界有任何认知，便匆匆地，没有了人形，像是被搅拌机打烂的水果一样化作了一摊血rou。

从沉睡中慢慢醒来的女孩仍然脸色苍白，没了麻醉剂的药效，剧烈的疼痛感让女孩不过片刻便大汗淋漓，张昊山下意识地伸手想替她擦去额前的汗水，却被宋湛恩用力推开了。

这是他的错。

张昊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了：这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

这个孩子本不必经历这一切，这个女孩本不应遭受如此劫难，是他的无知、傲慢与愚蠢造成了这一切，而他呢，他却像是一个局外人，干巴巴地站在这里，除了腿软胆寒，什么也做不了。

他迄今为止的短暂人生中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懊恼。

他无比后悔，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为宋湛恩做些什么，稚嫩的心智却尚且无法让他清晰地意识到：并不是只需诚意的道歉和足够的补偿，便能弥补自己犯下的一切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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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张mama做的这件事牛逼呢，因为我，曾经立志要当医生的我本人，为了写这章找了段视频看……一分钟内就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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