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怀疑的天族细作,会是苍术吗?
可是,苍术乃叛离炎族助他登帝之人,虽说为人狠戾孤傲,可也算是尽心尽力的开国功臣。天族带他不薄,然而,为何却在天族势如破竹之时反助步言?
难道,步然的身世,已经藏不住了吗?
他心乱如麻,行到大帐的那个小小的窗边,掀起薄帘。中秋明月依然皎皎,却是照得人无依无靠。
薄如蝉翼的清晨,步然醒过来。
屋子里还是有些暗,因为没有点灯的缘故。眼睛四处流转,身边那个空位锦衾平整,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她怔怔地起身,思绪像是一把钝刀,在逐渐清明的日色天光下拖出一条糊里糊涂的锈汁。帘帐簌簌翻动,她回头,见陌子归行了过来。
“醒了,”他依旧是温暖地笑着,眼里的星光似乎染上一层难以探问的黯。步然弱弱应了一声,接过他递来的外袍。
他没有看她的眼睛,递来外袍的时候顺便将手里的一封密函递给她道:“天族同意讲和。”
“什么?”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嗯,方才炎族派人送来信件请和,天玄白叁族已经应了,这是密函。”
步然依旧是没什么反应,仿佛被思绪里的那一滩锈汁糊住,一手静握密函,如有千斤之重。
“收拾一下,带着密函去找赤焕吧。”陌子归走近了一些,湿暖的呼吸氤氲在她的发心,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催促。
她猛然回过神来,只觉心跳忡忡,整个人关不住地就要飞出去。她只匆匆套上外袍,墨发一扬,从桌上拿了驭骑法器,磕砣磕砣就要冲出去。
“步然!”
陌子归在背后唤她,声音里藏着瑟瑟的泪咽,她怔了一下,回头看他。
他行过来,眼里一片清浅银河无声流动。“多带件披风,秋夜寒凉,照顾好自己。”他往她手里递去一件玄色轻裘,施法化成一尾挂件,环上她腰间的佩玉。
肩上轻轻的一紧,她被拉入那个温热的怀抱。灼热的温度隔着衣襟从脸侧传来,紧贴他胸膛的耳畔,是他起伏的呼吸和微乱的心跳。
她直觉不对,扶了他的肩,抬头看他,竭力地从他星火疏淡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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