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毛毛虫变形为蝴蝶,蛹期有打碎了重组的过程,所以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个物种的不同阶段,但对那只蝴蝶来说,已经不是一个相同的个体。如果我遇上的是这样的秦遇,可能完全没有兴趣认识呢。”
秦遇猜测季星海只是单纯说出自己的想法,但在某种意义上,他就是在说:早一分,晚一分,都不是你。
于黑暗中的生物而言,这份独特足以成为执着的理由:其他人看我,都是看身为人类的秦遇,你看我,却是看异常生物的秦遇。
夜深人静,秦遇躺在床上,却没有睡着。他听着墙壁另一头的呼吸声,那陷入沉睡中的呼吸声曾经伴随他走过很多地方,再复杂的环境,听到那人的呼吸声,就觉得是安稳的。
但今天他却无法睡着。
“他被众人所爱,怎么做才能独占?”黑暗生物涌动着罪恶的思绪。假使他的心里没有一把名为规则和道德的锁,假使他能强大到无视别人意愿,或许他会做出恶龙般的行径。
可他就是这样自我束缚的怪物。
他一边唾弃,一边渴望,辗转反侧,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门被砰砰砰敲了几声,穿着睡衣的季星海揉着眼睛站在门口:“阿秦,我想吃楼下的生煎包,豆花要甜的。”
已经过了‘心肝宝贝期’的季母深吸一口气:“怎么懒成这样?”
然而秦遇已经拿上手机往楼下走。
人类时候的经历已经在灵魂上烙下烙印,所以秦遇一如既往得沉稳、不善言辞,他的心意都放在无微不至的行动里。
生活中,事业上,方方面面,他自愿接手所有细微零碎的工作,整理总结后再交给季星海。一如他们在学院之战那样,季星海想要知道什么,他都能报出来,季星海想要做什么,他可以完成所有准备工作。
但随着留学的日子一日比一日近,秦遇古井一样平静的世界也起了暗涌。
含蓄的九州人自觉配不上,纵有爱意千万也不会开口。但热情的外国人不一样,他们不在乎最后结果如何,有想法就会表达出来,被拒绝也是一种经历。
所以,知道季星海将再度启程的消息,有人千里迢迢,开着飞机带着花来了,向文明之子表达倾慕之情。
墨镜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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