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殿中心神不宁的宫女香荷,冷笑一声道:“来人。对此贱婢严刑拷打,让她招出瑾王殿下的去处!”
“你敢!她是哀家的贴身大宫女!”母后顿时扭转矛头,双目圆瞪地望向我。
我默默地看着她,情绪竟不再有一丝一毫的起伏,甚至连失望都没有。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可能指得就是我如今的境地。
“母后。您老糊涂了吧?”我和颜悦色地冲她笑了笑:“此贱婢勾结晟宣国的人,掳走了六弟,打死都不为过,母后何必保她?难不成母后知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母后哑然,缩了缩身子,扭过头去不敢看我。几位宫人想拖走香荷,却被我拦住了:“就在这里打。本王要亲耳听见她说实话。”
香荷被按在地上挨了刑杖。我闭着眼睛听她的惨嚎声,手指点在椅子扶手上查着数。也不知当年我挨板子的时候,母后是否也是这个姿态坐在大殿里看戏。只是我没有香荷的这副好嗓子,喊不来这么高的调子,只能跟条流浪狗一样呜咽。
香荷被打了四十多板子,眼见着没了出气。母后坐立不安,跺脚呵斥道:“岑越!你难不成要打死她好死无对证?!”
“死了?不至于吧。”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母后,一手扶着额头道:“母后。当年儿臣年幼,挨了无数的板子也没见毙命。这贱婢年长儿臣这么多岁数,身子骨硬朗,多打几下,给您听个声也是极好的。”
“岑越你什么意思!”母后腾地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大呼小叫:“你不去找睿儿,在这里拖延时间,是何居心?”
“母后所言极是。”我一挥手冲陆久安吩咐道:“速速去将定国公请来。倘若他不想来,那就把他老人家抬进来。”
定国公,是母后唯一的亲哥哥,辈分上我得叫个皇舅舅。我这话音刚落,母后当即一个越步挡住陆久安的去路:“哀家不允许...”
“你们听不懂人话吗!”我低吼道:“本王让你们速速去请!”。
“岑越!你三更半夜惊扰他作甚!”母后怒极,跑到我面前想跟我理论。钟伯琛上前一步把我挡在身后,我抬手把他推开,站在母后面前直直地盯着她的双眸,到底从其中看出一丝心虚。对峙了不足半分钟,母后高举着的手哆嗦着放了下来,脚步飘忽,神情中竟然多了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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