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带着奴才往六尚局去时,遇见了纪王。”
纪王?皇帝脸色一沉,道:“继续说。”
“是。纪王见了姑姑,便······便要看姑姑的脸。看了又说,又说······奴才直言,姑姑的事恐怕许多人都知道了。”
“朕知道了,下去吧。”皇帝摆了摆手,便不再看他,提了象牙嵌白玉的笔,在铺下的澄心堂纸上,写下“辰景”二字。
写完冷冷注视了片刻,捏着角落拿起来,伸到烛火上烧了。
做完这一切,他将膝上睡得正香的安乐抱去偏殿,交给等候着的嬷嬷,又嘱咐了几句,便往厢房去。
厢房中灯光幽暗,不断跳动的火苗将女子的娉婷倩影投在门扉之上,皇帝静静地望着,心里头也沉静了下来,理一理起了皱的衣衫,上前敲门。
“是谁?”
“朕。”
满账本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看得寒蓁头疼加心烦,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德林去而复返,故而有些不耐烦。乍闻皇帝的声音,倒是唬了一大跳,忙站起来去开门。
“陛下怎么亲自过来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皇帝没有回应,深沉的眼神落在她的领口间。
她早已洗漱过,身上穿着牙色寝衣,外头披了件深青的衣裳。被皇帝这一瞧,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伸手扯了扯衣襟,将之拉得更拢些。
皇帝已然别开眼,道:“穿这么少站在风口里,也不怕冷?快些进去。”
寒蓁退开一点,让皇帝进门。
皇帝带了只小小的博山炉来,摆在屋中小桌上倒是刚刚好,炉子里填了脑麝冰片之香,最是醒神。桌上摊着账本,内廷司不给宫人拨笔墨,寒蓁便削了眉笔计数。皇帝拿起账本来翻了几页,余光扫到桌上白瓷瓶,灌着清水养了枝腊梅。
折梅相赠本是一时之兴,不意她竟这般珍藏着。想着唇角便不由自主一勾。
“瞧出什么门道了?”
寒蓁沏茶的手一顿,旋即恢复平静,信手开了窗把茶泼了,斟了盏白水上来:“夜深了,陛下还是喝这个吧。”
皇帝接了茶水在手里头摩挲,问:“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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