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太后笑得如春风拂面,和蔼极了,忙挥手叫江姑姑扶起她来,又拉了手叮嘱道:“皇帝平日里朝政繁忙,你务必时常提醒他记得休息,若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尽快来回我,若他不愿休息也来回我。”
谁人不知天家情分淡薄?何况她二人并非亲母子?可寒蓁听着这些絮絮的话,微有些恍惚,太后把她送到皇帝身边倒像是真的只在乎他的身体一般,于是一一应下。
换过宫人装束后,寒蓁再由江姑姑领着送到御书房。路上江姑姑与她闲聊:“往后姑娘就在宫里头常住了,初来乍到的,我有几句话提点姑娘。陛下喜静喜洁,也不愿意女子近他的身,因而御书房与休憩的琅轩殿并无宫人,只有宦官,姑娘这是头一份,可千万要注意分寸。陛下平日里对人虽温和,若是当真惹怒了陛下那也是······”江姑姑止住话头,略带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看得寒蓁心里突突乱跳,低头应下。
御书房在前朝,离宁和宫实在是远得很,若是前世的寒蓁自然不论,陆含真的身子弱了些,寒蓁走得有些细微的气喘。
皇帝不歇午觉,每日午后三刻必要焚香抄写佛经,这时候无论是谁也进不得御书房。薛闲抱着倚在殿前汉白玉狮子上昏昏欲睡,冷不丁被自家徒弟戳了一下腰眼子,险些惊得跳起来。
他左顾右盼:“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不、不是······”徒弟欲言又止,“江姑姑。”
这一下瞌睡虫皆跑了,薛闲扭过头见江姑姑立在跟前,身旁跟着个穿着二品女官衣衫的宫人,只当是太后宫里头的,哈着腰上前,满脸堆笑道:“什么大事劳动姑姑抬脚?可是太后她老人家有何吩咐不成?”
江姑姑规矩回礼,笑道:“薛公公好,太后给陛下寻了个御侍,着我来送一送。”
“御、御侍?”薛闲结巴了,忙不迭苦笑道,“姑姑您也知道陛下的脾气,这御侍······”
江姑姑打断他:“不急,这御侍陛下定会收下。”
薛闲的目光游移两下,落到江姑姑身后的宫人身上,看不清面容,只觉得身姿熟悉:“莫、莫非?”
“公公安好。”寒蓁平静抬起头,福了福身,“往后咱们就在一起办事了。”